太爷。”
“也不能什么都报销吧,穷家富路,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因为节省亏待了自个儿身体。”
“不会的,反正有太爷你每个月给我打钱。”
“那是!”
李三江摸了摸李追远的头,既是唏嘘又是自豪道:“我们家小远,也要出门干事业喽,呵呵。”
“对了,太爷,柳奶奶她们应该要继续住在这里。”
“那力侯和婷侯,不也要留在这?”
“嗯。”
“嘿,那正好,我再置办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的这些,把大胡子家那里也用上,生意给它翻个倍。”
好骡子一下子变多了,磨盘都不够拉的了。
原本李追远让陆壹给林书友传达的意思是,他可以从福建先去贵州,林书友小心翼翼地询问这是命令还是建议,得知是后者后,就坚决表示还是要和大部队一起行动,他会去金陵等待大家集合。
当排头兵开路先锋的压力很大,一不小心,自己出了什么事,就容易把团队节奏带崩,变成拯救林书友行动。
临出发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晚上,李追远去大胡子家走了一下,回家后和离家前,按照规矩,都得和看大门的打声招呼。
熊善夫妻在桃树林里搭了一个摇篮,摇篮上架着一个风车,只要天晴日丽,他们就把笨笨放在摇篮里,让桃林里的风帮它轻轻摇曳。
这拉关系的方式,是真够硬的。
但也挺符合他们夫妻俩的一贯水平。
烧了几张纸,说了声自己要出远门后,李追远就回去睡觉了。
翌日一早,自床上醒来,侧过头。
门边椅子上,坐着一道精致的倩影。
清晨的露台上,李追远和阿璃下棋。
一直下到楼下的刘姨传来喊声:“吃早饭啦!”
恍惚间,如同时光倒流,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切都未曾改变。
可眼前的女孩,已经长高了,出落得更加精致端庄。
当初的她,坐在东屋里,脚放在门槛上时,还保留着属于少女的那一抹娇憨。
而现在的自己,也渐渐到了无法再以男孩形象来扮可爱的门槛。
人生也是一条江,年轻时拼命划着桨,到后来,再哭着喊着想回来,却求而不得。
在这条江上,最幸福的反而是浑浑噩噩,过早明白反而会过早不快乐。
两张方木凳拼接成早餐小桌,李追远帮阿璃分配小咸菜,阿璃帮李追远剥咸鸭蛋。
早饭刚吃完,薛亮亮的车就到了。
这意味着,他昨晚其实就到南通了,在江里留宿了一整晚。
应该是受过年那段时间,天天骑着三轮车去江边的刺激,年后他去提了一辆崭新的桑塔纳。
可这轿车装下东西后就装不下人了,因此那辆小皮卡依旧得开到金陵去。
因是去金陵后直接出远门,所以这次李三江没塞太多东西,只塞了钱。
柳玉梅站在坝子上,看着那群即将离开的孩子。
目光仿佛穿过岁月,回到自己的小时候,站在祖宅门口,看着离家的小叔。
小叔是自己的长辈,年纪却又很轻,小时候喜欢背着自己玩,也最是宠溺自己,家里大人常说,自己的坏脾气,一半都是由这个小叔惯出来的。
小叔带着身边人去走江时,也是如此的场景。
与其说,是去面对那危险的浪花,不如说,是去迎接人生中精彩的风景。
曾经的柳家长辈,能对小叔说:累了,就点灯回家。
同样的话,她也对小远说过。
但她说起来时,其实并没有那个底气,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在放屁。
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孩子的两个家,合并到一个地方,让这孩子走江间隙回来时,能安安生生地回个好家。
嗑瓜子聊是非,打牌较真,也是故意提前为此做的铺垫。
骨子里,她还是那个清高的柳家大小姐,但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出去走江闯荡江湖,她这个老东西,又有什么改变是不能做的?
当两辆车驶离时,李追远先和近前的人群挥手告别,然后目光上移。
他看见了二楼露台上,那道红色,正在为自己送行。
阿璃今天是故意穿着红色的衣服,这样即使隔了很远自己也能看到她的身影。
李追远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那红色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最终和天上的火红的太阳融为一体。
……
“我的尾巴骨,感觉快被颠得旧伤复发了。”
谭文彬双手撑着拖拉机边缘,好让自己的屁股悬空。
他也是去过不少地方了,山路也走过,但这一段山路,颠簸崎岖得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第一反应是,这世上竟有这么难走的路。
第二反应是,这么难走的路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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