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还是昨天去过的那个地方。
“哥们儿,你在这儿等着我。”
“行。”刘昌平点点头,点起一根烟。
薛亮亮抱着一大堆礼品,下车后,顺着坡地往下走,很快就看不见人影。
昨晚,刘昌平听李追远的话,把车开得远远的,但他心里,实在是好奇得紧。
这江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怎么他们要反复地来?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刘昌平,叼着烟也下了车,下坡后,却发现没能看见薛亮亮的身影。
“咦,人哪儿去了?”
这儿一望无边的,哪里能藏得住人?
找着找着,刘昌平发现了岸边被用石头压着的衣服鞋子,是薛亮亮的。
糟了!
刘昌平吓得嘴里的烟都掉了。
他开始寻着江边奔跑呼喊,焦急寻找。
他是会水性的,可茫茫江面,就算想下去捞人,你也得先有个目标才是。
找寻了许久后,刘昌平绝望了。
他将薛亮亮的衣服鞋子抱起,回到出租车上,呆呆地坐起。
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可该怎么交代哦。
他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了赶紧开车回金陵的念头,包车费什么的……你都把人拉去自杀了,还好意思要钱?
可转念一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别人家报警以为自己谋财害命呢。
正忐忑纠结时,车窗被敲响。
刘昌平扭头一看,被吓了一跳。
车外站着的,是光着身子的薛亮亮。
薛亮亮坐进车后,什么都没说,开始穿衣服。
刘昌平则留意到,薛亮亮买来的礼物,都不见了。
“东西呢?”
“送给她们娘俩了。”
“哦。”
刘昌平发出一声叹息,默默地再次点起烟,他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自己的爱人还活着。
再看向薛亮亮的目光里,刘昌平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敬佩,毕竟这是一位至今仍思念亡妻亡子的深情人。
不深情的人,也不会舍得买那么多昂贵的新衣服以及金首饰往江里丢去祭奠。
回去途中,薛亮亮腰间的传呼机响了,他让刘昌平找了个路边小卖部,下车去回了个电话。
等再回到车上后,薛亮亮说道:“快点开,回家!”
车开回李三江家时,家里人正在吃午饭。
薛亮亮下了车,快步走到李追远身边,说道:“罗工刚给我来电话了,让我现在就去扬州高邮,他也在去那里的路上,小远,你去不去?”
李追远:“出什么事了?”
薛亮亮压低了声音道:“说是高邮湖上出了怪事。”
“那我去吧。”李追远看向李三江,“太爷,我的导师在那边,唤我们过去。”
“应该的,应该的。”李三江马上点头同意。
熊善开口道:“我们陪您……我们陪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李三江再次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梨花将餐食打包起来,没有耽搁,五人就一起坐上了车。
李追远坐副驾驶位,薛亮亮和熊善夫妻坐后排。
其实,应该少年坐后排更合适,可问题是李追远要是坐后头来,熊善和梨花会感到不自在,他们俩倒宁愿和薛亮亮一起挤挤。
越往扬州方向开,天色就越阴沉。
李追远的心情倒挺放松。
不过,他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坐在后座的熊善夫妻俩,神情显得无比凝重。
时不时的,还彼此对视一眼,双手更是握在一起。
有一种,坦然赴死的悲壮。
李追远这才意识到,这夫妻俩是误会了。
他们以为这是自己新来的浪。
可即使如此,已经二次点灯退出江湖的他们,依旧主动站起来,要与自己同去。
看来,他们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赶紧死了好托孤的事。
李追远开口道:“这不是打向我船身的浪。”
夫妻俩闻言,面面相觑。
随后彼此脸上流露出的不是如释重负,而是失望与遗憾。
李追远:“你们的孩子,更喜欢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你们所认为的最好的,可能不是他所想要的。”
夫妻俩马上点头应是,但估摸着,应该没有真的听进去。
李追远没有再关注他们,而是对薛亮亮问道:“下去过了?”
薛亮亮点头道:“嗯,买了点东西,给她们娘俩送下去了。”
“你以前都是空手去的?”
“哪能啊,每次去外地的项目回来时,我都会带两份特产,一份寄给我爸妈,一份给她送去。”
正在开车的刘昌平,听到这段对话,默默地擦了擦眼角。
高邮距离南通不远,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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