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已经无法回避了,当几条线索出现时,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几乎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唯一。
能在阵法、术法、风水上,教自己的人,这世上应该还有不少,但有那个水平能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就取得质的飞跃的,寥寥无几。
最重要的是,他还得会教自己黑皮书上的秘法。
这玩意儿,不是谁都能学的,已知这世上另一个会这个秘法的,眼下还在桃树林下自我镇压着。
自己还得一见面就信任他。
他还得乐意帮自己。
甚至不惜,帮自己去算计酆都大帝。
所以,
只能是你了啊,
魏正道!
虽然记忆依旧没有被具体地找寻回来,但确认了魏正道这个基点后,整件事的因果脉络,就清晰了。
因为你可以不用计较“具体是怎么办到的”,因为魏正道在那里,以前不能办到的事往往就能变成可以办到,然后以他为圆心,事态就可以被牵扯到一块去。
只是,魏正道还没死么?
不,按照自己类推出的他的习惯,自己丢失的这段记忆,和他死不死没什么关系,只要自己继续遵从以前的行为模式即可。
那就是,他死了,自己开心;他没死,自己就上去补上一刀,再给他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李追远放下书,熄灯,开始睡觉。
虽说回来前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但梦里的活计太多,真没休息好。
这一晚,李追远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潦草也很简单的梦。
梦里,他看见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坐在一只可爱的小白马上,伴随着童谣声,起起伏伏,不断旋转。
李追远就在这浅显简单的梦里,看着他,在旋转木马上,开心地坐了一遍又一遍。
等第二天早上少年醒来时,脑子里还在回荡着那首如魔音入耳的童谣:“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李追远擅长相学和命理,解梦只是其中小道,但即使是他,也实在是没办法去解这种离奇诡异的梦。
清晨,李追远走出寝室,他要去带着阿璃去操场散步,让她逐渐适应外面。
“神童哥,神童哥!”
陆壹站在商店门口,对着这边招手。
李追远走了过去。
“神童哥,寨主来电话了,找你的,我正准备去你宿舍喊你的。”
“谢谢你,陆壹哥。”
李追远走到柜台边,这会儿电话已经挂了,一般是那边给与叫人的时间,过会儿他再打来,当然,也可以你主动回拨过去,就看计不计较这点电话费了。
少年按了一下按钮,来电记录,往上一翻,看了眼前缀归属地号码。
果然:南通。
……
水域边,最难理解的有两种存在。
一种是死倒,你不知道它所在何处。
一种是钓鱼爱好者,他们无处不在。
清晨,一个两个三个……一伙钓鱼爱好者,凑到江边,甩出了自己的鱼竿。
后头路上,停着自行车、三轮车、摩托车,还有一辆桑塔纳。
昨儿个有人在这里钓上来一条大货,兴奋地挂在车头,家都不急着回,先在街上足足逛了三圈。
人家骑车遇到车辆行人挡路时,是拨弄车铃,他是不停地抽那条鱼的嘴巴子。
消息传播下,这一大早,在这个钓口处,就聚集起了一群人。
冬日早上寒风萧瑟,大家都冻得瑟瑟发抖,却又没人敢撤。
因为比自己一无所获更痛苦的是,自己走后再听说身边的人,在这里钓到了大货。
不过,眼下,他们的注意力,被远处另一端的一个青年所吸引。
青年来到江边时,还和他们挥手打过招呼,然后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旁边用石头压着。
紧接着,他就纵身跳入江中。
起初,大家伙以为他是来冬泳的。
这里最年轻的都已过了而立之年,只能不停感慨:到底是年轻人,火力旺。
青年跳江后,又很快浮上了岸。
然后,青年开始二次跳江。
大家伙不禁感叹:到底是年轻人,不仅火力旺,还真他娘的持久。
随后,就是互相吹嘘自己年轻时,身体到底有多顶多棒。
青年第三次浮回岸边,青年似是着急了,开始对着江面喊:
“喂,老婆,我来找你了,我来找你了!”
连续喊了好几声后,青年再度跳下江水。
一众钓鱼老哥面面相觑:
坏了,不好,这家伙不是来冬泳的,他是来殉情的!
人命关天,老哥们马上丢下自己的鱼竿和装备,拼了命地往这边跑来,却已不见了那青年的身影。
江水茫茫,他要真溺进去了,捞也不知道去何处捞,因为这儿距离崇明岛很近,不需多久就能被冲到海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