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骨骼拳头结结实实砸在李龟蛇额头,能击碎半米厚钢板的的拳劲却没能打碎李龟蛇的脑壳。
李龟蛇上了年纪骨质疏松的颅骨竟比钢铁还要坚硬!
莫说碎了,便是连个红印子都无,只微微吹拂动了李龟蛇脑门上稀疏的几根头发。
娃娃脸对此结果似并不意外,他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丝冷笑,指甲刀嘎嘣夹了一下,从李龟蛇脑门上夹下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老皮。
指甲刀看似儿戏,却是无视防御的。
虽然,破点皮要不了人命,但疼痛却是真真能杀死人的。
李龟蛇面色变了变,痛的狠狠龇了龇牙,接着在娃娃脸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咧嘴露出怀念般的笑容:
“老夫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疼痛了,很好,再来一下,老夫需要重新习惯这种疼痛!”
李龟蛇非常认真的说着,同时将脸往指甲刀上蹭去。
冯睦镜片后的眸光微闪,心头蓦地腾起疑云:
“那个指甲刀夹人很痛吗?师傅为何要习惯疼痛?什么样的人会渴望疼痛?唔…..难道说,师傅他是个受虐狂?!!”
这个荒唐念头刚起,就被冯睦强行压下,他总觉得师傅这话里透着深意,可他暂时参不透其中玄奥。
娃娃脸面具下的脸骤然僵住,终于色变,但还是不信邪的又夹了一下李龟蛇。
指甲刀第一次攻击相当于凌迟之痛,指甲刀第二次攻击的痛感会是上次的一倍,之后继续攻击,痛感会持续叠加。
在娃娃脸的记忆中,从未遇到过能撑过三次的人。
莫说人了,隐门里很多怪物也受不住,会疼的脑壳都炸了。
李龟蛇又痛的龇牙咧嘴,额头青筋都暴凸起来,浑浊的老眼痛得溢出眼屎,可那皱巴巴的嘴唇却一点点的朝上咧开。
他在笑?!!
娃娃脸愣了下,抬手又要剪第三下。
李龟蛇伸手,枯瘦的手掌捏住外骨骼粗壮的手臂,而后嘶哑道:
“老了老了,受不住这么痛,得慢慢来,一点点加,今天就到这儿。”
娃娃脸听不太懂李龟蛇在讲什么,他只感觉手掌被一寸寸掰开,指甲刀被抢了过去。
然后,他整个人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是李龟蛇模仿小弟子冯睦的动作,在给剩余几个弟子分餐上菜。
他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团团看不见的泥浆缠绕住,身不由己地朝着石桌方向飞了过去,滑行的轨迹比之前两个同伴要优雅许多。
“耶!轮到我们啦!”
宫奇,王煜,红丫互视一眼,当即喜笑颜开的冲了上去。
李龟蛇做完这一切,抬手揉掉眼角的眼屎,视线逡巡扫过院落内每个弟子,深深的将他们每个人的笑脸都记在心里。
最后,他看向冯睦,眼神无比复杂,藏着七分欣慰,两分激赏,还有一分难以名状的….痛色?!!
冯睦对视过去,脸上习惯性露出温和的笑容。
莫名的,他心脏咯噔一沉,有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梁窜上后颈,又转瞬消逝。
冯睦读不懂李龟蛇的眼神,觉得那两颗浑浊的老眼像两颗漩涡,唯一令他心安的是,师傅身上没有映出高亮的恶意标记。
冯睦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问道:
“可是这'夜宵’不合师傅胃口?”
李龟蛇咧开嘴唇,沙哑的笑声如同砂纸摩擦:
“你心里装着师兄师姐们,为师很欣慰,为师只是上了年纪,晚上吃不动夜宵喽,为师困倦了,要回屋睡下了。”
冯睦点点头,还待说什么。
李龟蛇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已经负手转身,夺来的指甲刀在他指间翻转,上面黏着一层皮屑。
李龟蛇走进屋内,忽然转身回望——
院内其乐融融,一众视乎为儿女的弟子们正围着“夜宵”争抢嬉闹。
李龟蛇喉间挤出“嚯嚯”的怪笑,笑声嘶哑如鸦啼,在夜风中比哭还瘆人:
“既是你们小师弟的一片心意,你们当师兄师姐的可莫要辜负,都吃的干干净净,莫要浪费啊!”
哐——
门扉合拢的刹那,最后半句呢喃被木门关在了屋子里:
“吃进肚子里的肉,以后都得……记着还呐……”
不知为何,冯睦总觉得师傅有哪里怪怪的,让他心里隐隐发毛,可他又偏偏说不上来。
莫非,师傅是察觉到我想替他光大门楣了?!!
“小师弟你快来,一起吃宵夜啦!”
红丫清脆的嗓音打断了冯睦的疑神疑鬼。
小师姐红丫果然是最念着他的,时时刻刻都记挂着给小师弟留一份儿,哪怕夜宵本就是小师弟点的。
冯睦收敛思绪,朝院内扫去。
二师姐刘蝎已经吃干抹净,正在有一脚没一脚的踩土填坑,眼睛则不时的来回看。
既是要保护师弟师妹们不会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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