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陈露阳气的差点把他身上的棉袄扒下来。
“祖宗,我谢谢你,不用……真不用!”
“你就消停的呆着,比啥都强!”
……
此时,大巴车正沿着片儿城的街道缓缓行驶。
王轻舟、董江潮和牛主任三个人坐在座位上,跟着一车参会代表去往大会堂东配楼招待所。
这一次的“全国先进单位总结表彰会”,是由国家经委、劳动总局、全国总工会联合举办的大型会议,规格极高。
除了一机部、二机部、三机部所属骨干工厂以外,
钢铁、煤炭、石化、能源等基础工业的排头兵、
纺织、轻工、日化、食品工业的标杆企业、科研院所、工业设计单位也都赫然在列。
含金量超高!!!
能坐在这车上坐着的,没一个是等闲之辈。
随着大客车驶过城市的街道,两侧的树木和景色顺着窗户缓缓向后流动。
宽敞的马路上,小汽车与自行车交织而行,随着红绿灯而走走停停,汽笛声、车铃声此起彼伏,井然有序中透着一股热闹劲儿。
王轻舟看着窗户外的景色,内心颇为感慨。
说起来,他来片儿城的次数不少。
但是每一次来,这个城市都会给他一种新鲜的变化。
两年前,这街上还是一眼望去尽是“二八大杠”,如今却已经能见到各种款式的小汽车穿梭其间,虽不至于到处可见,却也绝非稀罕物了。
不少单位的招待所和机关大院,也停着各种颜色、款式的轿车,有的是合资试点车,有的还是早年进口回来的“老外货”。
正出神间,身后一人突然开口:“同志,刚刚送你上车的,是你家亲戚啊?”
王轻舟回过头,只见后排一个穿着深灰棉大衣的中年人探出头来,热情搭话。
“不是,那是我们厂驻片儿城修理厂的主任。”王轻舟笑着回答。
“主任?”那人登时一愣,“这么年轻就当主任了!?”
“你别看他岁数小,能耐可不小!”王轻舟毫不吝啬的夸奖陈露阳。
虽然在修理厂里,王轻舟板着个脸,似乎瞧什么都不满意,处处都是毛病。
但实际上,他对修理厂的情况是十分震撼且相当满意的!
修理厂虽小,却将零件区、试验区、加工区划分得一清二楚;
工具分类整齐,工位干净利落。
十来个人不仅修车,还要画图造零件,
一个车间小组的人手,承担的却是一个小厂各工段合起来的活计。
就连王轻舟都没想到,这么一间小小的修理厂竟然能干成这么多的事儿!
尽管陈露阳哭天抹泪的跟自己诉苦,
但是修理厂的实际生活条件,确实就在这摆着。
十来个老爷们儿挤在二楼的房间里睡上下铺,院里院外连个正儿八经的饭桌子都没有。
唯一能算“娱乐”的乒乓球案子,也被厚厚一摞工艺卡堆得满满当当。
条件确实是艰苦。
说实话,陈露阳掉眼泪的那一瞬间,王轻舟心里也跟着一拧。
虽然陈露阳是车间主任,这些都是他应该承担的工作职责。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瞧见陈露阳跟找家长似的诉苦,他心里也不好受。
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王轻舟轻轻皱紧眉头,琢磨如何改善修理厂的生产生活条件的时候,
左边靠窗的一位男同志忽然看了王轻舟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又带点试探地笑问:
“同志,您是省机械厂的王厂长吗?”
王轻舟闻言一怔,随即笑着点头:“我是。咱们认识?”
那男同志爽朗一笑:“不认识不认识!就是听说过您大名。”
“前两天跟西北那边来的代表聊天,说起去年年底蓝海那架直升飞机总算试飞成功了,这可是‘六五’计划里的硬骨头项目,听说总装就是你们厂那边负责的?”
王轻舟笑着谦虚道:“那是全国协作项目,我们厂只是负责其中一段装配收尾。”
“飞机能飞起来,是咱全国一条条线、一家家厂拼出来的,这份功劳是大家的。”
听到车里坐着省机械厂的厂长,旁边几个代表也好奇的看过来,最后干脆转过身来一起唠嗑,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王厂长,你们厂的小汽车造的可是真不错。”
后排边上一个女同志笑着开口:“我们厂还定了两台小面包,说是等年后就能送到。”
王轻舟一听这女同志的口音,好奇问道:“同志你是辽安的?”
女同志笑道:“对!我是明阳的。”
“我们那边冬天冷,路又窄,听说你们那款小面包耐冻、好修、能跑山路,厂里一合计,就拍板订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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