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楚巫虽然见多识广,在这一刻,还是陷入了惊讶错愕。
队伍中虽然有地师、堪舆师,可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既看不懂随军主祭的操作,也不明白此刻这地下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地师、堪舆师准备施术做法,探查地下情况之际,一道腥红的身影,从地缝中钻了出来。
正是随军主祭。
只是模样极其狼狈,一身黑袍与纱布绷带,都在煞气的袭击下尽毁,同时随军主祭也受了伤。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杀生煞局,随军主祭就算是遭偷袭,也不会狼狈至此。可商陆那个老阴比,却是在杀生煞局中,藏下了一缕诡异血雾。
这玩意儿的污染性极强,藏在杀生煞局里,竟是把煞气也给污染。
随军主祭没有料到有这么个厉害、诡异的玩意儿,虽然挡下了煞箭的偷袭,却被诡异血雾所伤。
尤其是他的身体,本就因为中断了“神肉”的进食,产生了诡变,一身修为也因此走火入魔,只是靠着人丹,才勉强的支撑。
诡异血雾不仅伤到了他,更加深了他的污染和诡变。
此刻,随军主祭不仅巫气紊乱失控,从周身毛孔中散溢出来,如同一条条不可名状的阴影。至于他的肉身,不仅无法再凝聚为人形,还出现了大片的腐烂。
红褐色的脓血,伴随着烂肉,不断地从他身上掉落。
饶是一帮楚巫见多识广,见到过种种古怪诡谲的场面,也被随军主祭宛如腐蛆一般的模样给惊到了。
他们不是没有猜测随军主祭发生了诡变,而是不敢深想。
按照楚国军规,主将若是出了岔子,他们这些随行之人,全都要被处以极刑,正法殉葬。
故此,这帮楚巫在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细想,甚至都顾不上惊慌害怕,纷纷扑向随军主祭,大呼小叫,比亲爹亲娘死了还要激动。
“主祭!你怎么了主祭!”
“嘶……为何会伤的这般严重?这地底之下,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
“丹药不抵用,快来人,为主祭施法治疗,快啊!”
几个兼修了巫医之法的楚巫,立即围在了随军主祭的身边,掐诀做法,要为随军主祭疗伤。
可就在这一刻,随军主祭身上释放出来的那一道道巫气,却像是毒蛇发现了猎物,化作一道道黑色闪电,钻进到了几个楚巫的口鼻之中。
这几个楚巫,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巫气、生机等等,都被这一条条不可名状的巫气给掳走了。
甚至几个楚巫还惊恐的感觉到,他们的血肉、脏腑,也在被这些诡异的巫气,融化后吸走。
这一系列的变故,带给了他们剧烈的痛楚,让他们感觉自己的肉身就像是遭到了一种极其暴力的撕扯碾压,痛的他们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是用惊骇的目光向随军主祭求饶。
然而,随军主祭本就是要用他们的血肉和修为,来镇压自身的诡变,又如何会放过他们?
短短数息之间,这几个本想给随军主祭施法疗伤的楚巫,就如同蜡烛一般消融,用他们的性命,为随军主祭疗伤。
四周其他的楚巫见状,先是大骇,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抽身要跑——看来,他们对于随军主祭接下来要做的事,都很了解。
只可惜,他们却是跑不掉了。
无数道黑色的巫气,翻涌着从随军主祭的身体中飞出,如同一条条致命的触手,扎进到了这群楚巫的体内。
这些楚巫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从随军主祭的身上,却是传出了一片古怪的低语——随军主祭脸上的纱布绷带在这一刻尽数崩裂,露出了隐藏的诡异脸庞:脸上烂肉翻飞,露出了一张张或大或小的嘴巴。
难怪随军主祭要时刻要裹着纱布绷带,他的脸上全是各式各样的嘴巴,不仅说着能够乱人心智的低语,还在喷吐猩红毒雾。
这些楚巫,先是被古怪低语乱了心智,紧接着又被毒雾侵袭,完全反抗不了,只能任凭随军主祭,将他们当成血食吞吃。
很快,这里的楚巫,便全都被随军主祭吞食,只剩下了一张张人皮。每张人皮的神情,都是惊恐中带着深深的痛苦。
吃完了同伴的随军主祭,仅仅只是暂缓恶化,根本没有止住诡变,甚至依旧无法从现在这滩“肉泥”模样,重新变回人形。
“啊——”
不仅是脸上,在随军主祭身体的其它地方,同样是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化作了一张张诡异的嘴巴,齐齐发出了痛苦的怒吼,与满含怨恨的咆哮:
“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在与我们作对?”
“破煞穴,毁‘神门’,还布下陷阱,当真是狡猾到了极点,也可恶到了极点!”
“要是让我找到了这人,我必要生吞了他!吞了他!”
咆哮过后,随军主祭勉力压制着体内的力量翻涌,同时也恢复了几分理智,飞快地思索了起来。
“能发现这里的煞穴,并破坏设伏,必然是邓国的修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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