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被吃了,我也不知道。”
道家修士摇了摇头,告诉商陆:“但是之前没有献祭就过河的修士,被卷入河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朝廷与太墨学宫,也派人来查过此事,最终也只是在岸边立了块碑,提醒过往修士,过河前先奉上祭品。”
商陆暗暗称奇,这无支祁不愧是上古凶神,做法果然不一般!
作为淮祸水神,无支祁的庙宇不仅少,香火、供奉也不旺,往往只有在水患发作的时候,才会有人供奉祂。
所以祂干脆出来作乱,以此行为,掠夺供奉与祭品?
别说,就凭无支祁之前展现出来的疯癫劲,商陆便觉得,这确实是祂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多谢道友相告。”商陆拱手致谢。
道家修士回礼后,掐了个法诀,使出了个爬风术,借着风,飘向对岸。
等道家修士走远,商陆方才从无常令里,取出了一瓶灵液,想了想,又点了一炷香,冲着前方回归平静的河面,念念有词:
“淮渎幽渊,浪涛之主,今有行人欲渡洪波,虔心奉飨,赐我坦途……”
念完祭词,商陆将灵液连同点燃的香,一齐抛进了面前这条看似平静实则危险的大河中。
香入水也没熄,冒着青烟,与灵液一起沉入河底。
同一时间。
某个不似人间的水潭深处。
这里一片漆黑,唯有一双眼睛释放出绯红血光,映照出了潭底的轮廓——无数刻满了巫纹的粗重锁链,如同一条条巨蛟,紧紧地缠绕在了无支祁的身上,并在不断地勒紧,仿佛是要将无支祁勒断、绞碎。
无支祁的身形在这些巨蛟锁链的对比下,显得十分弱小。
可即便如此,无数的巨蛟锁链,也仅仅只是束缚了祂的行动,无法对祂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修士们在河边献祭的种种血食、丹药,神秘的传送到了此处,被无支祁张开血盆大口,尽数吞食。
祂的气息依旧虚弱。
这些血食和丹药,对于祂而言,如杯水车薪。
但祂现在无比虚弱,只能通过这些祂以前根本看不上的祭品,来调养恢复。
吃着这些祭品,无支祁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品尝过的香火。
那香火,与别人供奉的不同,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和滋味,不仅能够加速祂神力的恢复,对祂癫狂的神识与混乱的记忆,亦是有着恢复效果。
可惜这段时间,祂没能再尝到那香火。
虽然祂知道,那个古怪的小子,每天晚上祭祀通神的时候,都会给祂点上一炷香,甚至还做了块祂的神牌。
但是那块神牌上,没有祂的神念,就是一块普通木牌,上的香祂根本享用不了,全都被另外几个家伙给截胡瓜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度享用那香火……”
哪怕神智正处在疯癫状态,无支祁也忍不住回味。
忽然,祂鼻翼扇动,却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这是……”
无支祁睁大了绯红的双目,循着气味望去,果真是看见了一炷燃着星火的香,出现在了困锁祂的这处深潭中。
“想什么来什么啊。”
无支祁大喜,冲着香深吸一口,香瞬间少了一大截。
“就是这个味。”
无支祁闭上眼睛,面露陶醉,就连癫狂混乱的心绪都在这一瞬,恢复了几分清醒与理智。
于是祂猛地睁开眼。
“这香,为何会出现在锁我的牢笼里?难道是那小子,正从我管辖的水系河流中经过?”
恢复了少许理智的无支祁,猛然得出了一个判断,旋即便张开嘴巴,喷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
深潭里面,那一条条粗壮的锁链仿佛瞬间拥有了生命,疯狂的卷了上来,要摧毁无支祁喷出的水滴。
“都给我滚开!”
无支祁厉声咆哮,强大的神威令这座深不见底的水潭瞬间沸腾,也让席卷而来的粗壮锁链,停顿了数息。
水滴抓住机会,趁着锁链数息的停顿,飞出深潭,不见踪影。
另外一边,商陆在奉上了祭品后,再度骑上纸马准备过河。
黑狐有些犹豫,它虽然是畜生,却是开了灵窍,否则也不会三番四次被山鬼附身降临。
故此它也知道,纸是沾不得水的,甚至还哼哼唧唧的叫着提醒商陆。结果却发现,商陆对它的提醒浑不在意。
也就是黑狐不通人言,否则肯定要骂骂咧咧。
不过很快,黑狐便发现,纸马下了河后,一点没坏,还能驭水而行,这才咬牙纵身,重新跳上了纸马。
商陆察觉到了黑狐瑟瑟发抖,忍不住逗它:“过这条河,可是要献上祭品的,你给祭品了吗?怕不怕半道上,被浪涛卷下河去,喂了鱼?”
黑狐似乎真的被他这句话给吓到了,紧张兮兮的朝着河面打量,它没有祭品可以抛入河中,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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