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龙,好不识趣!现在是讨论泄天道这种小事的时候吗?”戮金公焦躁道。
——背弃泄天道的誓言,还是小事?你们这群仙人,莫不是大劫期间,劫气入脑,一个个癫狂悖逆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敖真心里腹诽,嘴里快速解释道:“我真不骗你们,我的确是刚过来不多久。
关真人知道我的龙宫其实安置在扬子江与丹水的交汇口。
扬子江距离这里四五百里呢!
神鼎为何掉落,我确实不晓得。
我甚至不知道祖龙秘法外泄,不确定是谁在御鼎.诸位稍等片刻。”
他身子下沉,站在河面,张嘴朝水里发出一声龙吟。
“哗啦啦~~”七八个河妖,从水里冒出头,以龙君为中心,躬身下拜。
“巡河李亮,你出来将先前发生之事大声说一遍。”龙君喝道。
一条身高两米五的鲤鱼精踩水浮上来,朝众天师大声道:“禀告诸位大仙,小神乃这条河段的巡河夜叉。
早前快到卯时的时候,河面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
应该是一位大仙。
仅仅痛嚎时身上不经意散发的气息,就让小神浑身颤抖,灵魂冻结。
当时他距离河面百丈高。
本来夏季水多浪急,忽然风停了、浪静了,河水不再向东奔流。
不过,也只持续了两三息的时间,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三丈高的黑色大鼎。
犹如时空凝固的场景,被大鼎砸碎。
像是一块大石头砸碎了龙宫的琉璃壁画。
风起云涌,河水汹涌,小神又活了过来。
可不等小神做什么,天上飞下来一连串遁光,是一群炼气士,其中还有十七八个仙人。
小神心里怕得慌,趴在河底,身子埋在淤泥里,丝毫不敢动弹,就看着他们到处寻找那个大鼎。
说来也怪,黑鼎明明比房子还高,沉入河底后,却消失不见了。
像是被大水冲走。
可它那么大、那么重,怎会被河底暗流冲走?”
“行了,废话就不用说了。”
龙君将他的嘀咕打断,转向众天师道:“诸位都听清楚了?
大鼎掉落进丹水河,我并不在现场,我的人也不敢搞小动作。
等那些仙人离开,我才钻进河下水脉探查情况。”
戮金公看向河妖,问道:“那位惨嚎的大仙,做了什么,遇到了谁,说了什么?”
鲤鱼精道:“应该没遇到谁,天上就他一个人在叫。
他做了什么,小神在水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倒是他的惨嚎太响亮,小神听清楚了。
他叫——怎么可能,怎么失灵了?嗷呜,我的腿~~”
这妖精也是个人才,竟用自己的公鸭嗓,将董大仙的声调与情绪,模拟得惟妙惟肖。
如果此处有董大仙的熟人朋友,说不得直接通过声音把人认出来。
旁听的天师们虽不熟悉董大仙,却都能通过鱼妖的叫声,感受到董大仙当时的震惊、不解与痛苦。
戮金公皱眉道:“没有敌人拦截,没被人偷袭,偷鼎贼为何受伤惨叫,还有他的腿,腿咋了?”
妖精道:“小神模模糊糊看到他只剩下半截身子,下半身被大鼎压烂了。河里没找到大鼎,却让小的们寻到不少血肉。”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舔了舔肥厚的鱼唇,鱼脸上有回味也有贪婪。
血肉的味道异常鲜美。
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河神,平日里不吃人。
即便在河中遇到人类残尸,也不会跟普通鱼蟹一样,张口就咬。
河神(巡河)有收敛并安抚水中亡灵的责任。
一旦在水里遇到死人,他们必须助其脱离束缚,重入轮回,而不是捡尸吞吃。
可这次不知何故,闻到血腥味,他们控制不住本能,疯狂汲取河中仙人之血,啃食压碎成泥的骨渣与碎肉。
吃了那些肉,他们妖血沸腾,妖力蹭蹭往上涨。
浮屠兄盯着浪涛汹涌的丹水河,道:“咱们别管那偷鼎贼落到什么下场,此时此刻,立即打捞神鼎才最为重要。”
戮金公瞥了眼关真人,道:“偷鼎贼不是普通仙人,老夫估摸着,至少是一位金仙大能。
金仙大能御鼎到了这儿,突然失去对神鼎的控制,反而被神鼎压烂了身子,难道是意外事故?”
“是不是羽太师回来了?她是祖龙秘法的创造者,也只有她能从偷鼎贼手中夺回神鼎的控制权。”
板栗道人一脸希冀之色,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单手举着大鼎缓缓飞来的羽太师。
其他人也在寻找。
可他们等了盏茶功夫,东方泛起白鱼肚,依旧只有风声、浪涛声,以及两岸密林传来的白鸟晨鸣声。
浮屠兄靠近关真人,用秘法传音道:“真人,你可记得‘徐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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