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歉意道:“我住的那个小阁,殿下也知道。不是待客之地,实在是失礼了。”
皇子高也拱手还礼,微笑道:“羽天师不必介怀。孤知道这几日天师很忙,这一趟都没多少指望能见到羽天师,现在得偿所愿,甚是欢喜。”
小羽再次下拜致歉,“劳烦殿下跑一趟,是我的错。”
站直身子后,她又表情真诚地解释道:“孟太师将我带入钦天监后,还没给我安排具体的职位。
他的意思是,等谶语案结束,再带我熟悉天皇殿的事务。
我打算确定了职务,正式开始履职,再找个空闲时间,正式到王府拜会殿下。”
这的确是她的真心话。
如果没有谶语案这个意外,她今天就会去皇子高的王府。
便宜侄儿沙蛋如何安置,她还没想好,胖磨勒肯定要带走。
皇子高叹道:“羽天师尽职尽责,尚未熟悉钦天监,便废寝忘食调查谶语案,孤只会感激感慨,岂敢怪罪?”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皇子高为她介绍了身边一大一小两个世子。
青年名叫“嬴颂”,是皇子高的嫡长子。
小世子“赢瓜”今年八岁,又是赢颂的嫡长子。
小羽明显感觉到,皇子高想帮自己儿子、孙子,拉近跟她的关系。
介绍儿孙时,连他们学业都说得一清二楚,儿子读过什么书,跟了哪些老师,目前什么境界,孙子找哪位宗师启蒙,修炼了什么气功.
他说得认真,她便认真听,还时不时询问几句。
见到她认真倾听,对儿孙的情况还很关注,皇子高越发高兴,说得越发认真细致。
如此,两人绕着章台宫散步,走了大半个时辰,也唠嗑了大半个时辰的家常。
最后,皇子高挥退四人,单独跟小羽说悄悄话,微胖的脸颊上难掩兴奋之色。
“羽天师,你可听说了?昨日朝会上,国尉大人举荐你接替孟真君,担任我大秦太师呢!不仅如此,他还要恢复前朝旧制。”
小羽尬笑道:“国尉大人太过抬举我,我听说后,很惶恐不安。”
——昨天的朝会上,你那么威风,太后和大臣被你挨个嘲讽了个遍,你哪里不安了?
皇子高如今也有些了解她了,知道她在说客套话。
他便不再客套,直接道:“羽天师,小王虽无多少威权,却也有些门路,可以帮羽天师拉拢一些大臣,让国尉大人在朝会上不再形单影只。”
小羽有些绷不住了。
“殿下,千万别!虽然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我未能兑现当年之约,到王府依附殿下。但别人都知道,我其实算是殿下的门客。
我自己也认可这一重情分。
上古太师位高权重,威胁相权,威胁皇权。
丞相不喜,太后也定然不悦。
殿下若帮我跑门路,会让他们误会殿下有其它心思.
无论殿下有没有其它心思,都不该让他们误会。”
皇子高愣了一下,既是欢喜,又有些惶恐。
“羽天师,孤真没其它心思,单纯认可孟太师与国尉大人的判断——羽天师能拯救大秦。”他慌忙说道。
“唉,瓜田李下,当谨小慎微啊!”小羽叹道。
皇子高纠结道:“其实,孤并未行逾矩之事。即便羽太师亲自去见诸位皇子,请他们帮忙,也是正常行为。别人也经常这样跑门路,能理解。”
小羽摆手道:“如果是正常的‘太师’,跑门路属于正常。
凌驾三公之上的太师,不正常。
我不想要那么大的权力,也不该要。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国尉大人、孟太师,都认为羽天师配得上,孤相信他们,也相信你。”皇子高道。
——国尉寮那厮,八成跟孟老头一样,也想要跑路,跑路前拉我填坑!
小羽心里怀疑,嘴上道:“我在朝会上指出来的弊政,以丞相之老辣,国尉之精明,焉能不知?他们若真有决心,不需要另设一个‘太师’。
他们若无决心,再设一个三公之上的‘太师’,依旧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讲出道理,其实最简单。
街头老百姓都能侃侃而谈。
关键是实干。
他们若愿意配合,不需要她,他们也能做好。
他们不愿配合,她能一个人逆天?
又和皇子高扯淡了一会儿朝堂之事,他才带着儿孙离开。
将时间和空间留给胖磨勒与沙蛋。
“唉,你们两个都长大了。”小羽摸了摸沙蛋的脑袋,感慨不已。
十年前分别时,蛋子还只是个敦实的孩童,三岁不到,如今长成个瘦小的少年。
一米七冒头,干巴巴的,像前世的男明星“刘星”,看起来还和十年前一样憨实。
就是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憨面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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