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有些显眼。
而那个老道士还白发白须,身穿干净的百衲衣,相貌奇古.跟昨天乡邻描述的“得道高人”一模一样。
奚涓立即起了怀疑。
老道士从另一条岔道走过来的,似乎也要去前面的县城。他步履从容,速度却比默运轻功的奚涓还要快。
当然,奚涓拉着木板车,想快也快不起来。
即便木板车承受得住颠簸,板车上的底寡妇也扛不住。
故而他连忙出声呼唤。
老道士果然停下脚步,还面有疑惑之色,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路上只有自己一个“老道士”,“他”才停在路边,疑惑道:“这位小兄弟,你是在叫贫道吗?”
“老道士,我问你,昨天傍晚,在大泽边上的小溪村,是不是你打死了我的狗?”奚涓质问道。
他本来是小溪村有名的老实孩子,对待长者尤其彬彬有礼。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见到老道士,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在龙宫见到羽大仙时,也有类似的烦躁感,不过羽大仙的故事很精彩,他没怎么注意自己的感觉。
眼前的老道士,却杀了他的狗仆,害死他三条陪伴多年的好狗。
他本来就心生怨恨,此时怨恨加上先天的厌恶焦躁,他心情更加暴躁了。
老道士拿眼角瞥他,淡漠道:“竖子,你就这样跟老朽说话?”
奚涓怒了。
可不等他怒,他老娘先怒了,呵斥道:“涓儿,你怎么跟长者说话的?
若果真是这位道长,帮咱家斩除狗妖,便是对咱们有大恩。
更别说道长如此大的年纪,你个小孩子,兰子上的毛都没长齐,胆敢对长者大呼小叫?“
底寡妇一边说,一边下车,先拍了奚涓脑袋几下,再弯腰走到老道士跟前,就要下跪磕头。
“老夫人,小子无状,何至于你来行此大礼?”
老道士立即上前一步,用拂尘将底寡妇的身子托住。
接着他又还礼,“老道无崖子,给夫人稽首了。”
见到一个老人家如此有礼,再对比自己儿子的鲁莽无礼,底寡妇臊得腮帮子发热。
“涓儿,快开跪下给老真人磕头认错!”她朝儿子喊道。
奚涓满脸涨红,很想大叫,但又不敢对老娘叫。
“快过来!”底寡妇眼神和语气都很严厉。
奚涓无奈,双腿仿佛万斤重,艰难走到老道士跟前,膝盖僵硬如铁,却还是缓缓弯了下去。
“噗通!”他跪了。
老道士自然就是小羽,见到这倔孩子终于服软,心中还有些得意了。
可奚涓一跪,她仿佛被人用五十斤的木槌,用力在胸口撞了一下,撞得她头昏眼花,身子差点踉跄,灵魂深处的明心殿都开始晃动。
幸而只有一瞬间。
只被五十斤的木追撞了一下,没连续狠撞。
她才没失态。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竟然承受不起他的一跪?
小羽笼在袖子里的双手快速掐算。
没掐算到奚涓的根脚,却确定自己的异常,与奚涓下拜有关。
——狗攮的,即便现在我故意装老人家,可我的真实年纪也比他大,怎么就受不得他一拜?而且,我的确对他们家有大恩,帮他们打死了狗妖。
小羽心中惊骇,手上动作很快,立即用拂尘抵住他胸口,用巧劲儿向上一抬,将奚涓小儿扶了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表情认真地对底寡妇道:“你家小哥心中有怨,说话有些不客气,却不必如此苛责他。”
底寡妇羞愧道:“道长是长辈,昨天还帮我家除去一大隐患,这是天大的恩情啊!”
小羽看了眼他们的牛车,道:“贫道要去吴中,你们这是去县城办事儿?
若有同路,让贫道搭个便车,少走几步路,算是昨日除妖的布施钱。”
“我们要去薛郡,不同路。”奚涓硬邦邦地说。
底寡妇瞪了儿子一眼,“吴中还在薛郡东南,可以一起走很久呢,怎么不同路?”
她立即爬上板车,挪动行李,准备为老道士腾位置。
小羽道:“夫人,你别忙碌了,贫道坐在车后面。”
牛车本来就不大,她若也钻进棚子里,必定和底寡妇挤一块,动一下也难。
底寡妇歉意道:“怪老身力气弱,走不动路,本来该将整辆车让给道长的。”
小羽摇头道:“夫人若真那样做,贫道只能羞愧得转身就跑。”
底寡妇还是向前挪动了一尺半的距离,在车板后面挤出更多空位。
不过小羽没往前挤,只屁股落在车板上,双腿垂落在外。
“薛郡距离这儿有千里之遥,去那干啥?你们家风水很不错,门前杏树亭亭若华盖,后园半亩菜畦有聚气之象。
东南角老井深不可测,连通大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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