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华夫人扫视席位上的一众“奇人异士”,心中若有所悟。
“诸位贤士一举一动,皆能决定当世命数。不知对如今的局势,大家怎么看?”她问道。
要了解目前大秦的局势,神道、仙道的意见,当然十分重要。
但“神州义军”(人族乱党)作为直接参与灭秦的人,肯定感受更加直观,态度也决定了当今局势的直接演化。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义军决定举旗造反,必定是觉得大有可为;义军死活不肯当出头鸟,必定是觉得风险太高。
关乎自己身家性命,他们很谨慎,也很敏锐。
所以他们的意见,对意图造反的龙神们,也很有参考价值。
众“贤士”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最后,一个叫“秦嘉”的中年武士开口,道:“人皇嬴政虽死,但大秦的柱石,如蒙毅、蒙恬、李信、国尉寮、李斯、冯弃疾他们全部还活着。
老实说,大秦虽然已显乱象,但并非完全没得救。
如果赵太后深明大义,辅佐皇子扶苏登基称帝,天下气象或许为之一新。
此时此刻,连陈胜吴广这种疯狂之人,都不敢擅自称王。
河伯若愿意当出头鸟,一旦引发大秦朝廷与龙族、与神道的争斗,对吾等反秦义军当然有利。
可秦某是龙王请来的宾客,诸位龙君对某坦诚以待,某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此时发动,对河伯自身、对掌管神州河流的龙族,并不是最佳选择。
不如继续盯着中原各支义军,若有人出头,却依旧完好存活下来,河伯再收回黄河水系真形图也不迟。”
“何为‘出头’?”河伯问道。
秦嘉环顾同坐的豪侠义士,眸中闪烁奇异之光,“起码得称王吧。不称王,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乱匪,而非真龙。”
河伯站起身,朝着他拱手一拜,真诚道:“秦将军的金石之言,让老夫受益匪浅!”
田儋面上平静,眼底深处却迅速闪过懊恼与憎恨之色:让这老龙当出头鸟又如何?他又不是你爹,一头老龙,请你来龙宫住了几天,你连自己是谁、要干啥,都忘了?
河伯似有所觉,瞥了他一眼,直接点名道:“田公,你觉得还有多久,会有义军称王?”
田儋心中凛然,面上露出和煦笑容,道:“目前局势混乱,还看不出来什么。
需要再等一两年,看赵太后能否妥善处理与蒙恬、与皇子扶苏之间的矛盾。
蒙毅的东部防线腾出手来,蒙恬的西部长城防线立即压力大减。
失去抵御胡虏入侵的压力,或许蒙恬会将目光投向咸阳?
毕竟扶苏皇子已离开咸阳超过二十年,嬴政驾崩都没回去奔丧。
是时候回去了。
可蒙恬带着扶苏回到咸阳,会有什么结果?
如果赵太后缩了,让扶苏顺利登基称帝.嘿嘿,咱田家当初没费一兵一卒,王室带着满朝文武,直接投降了人皇政。
如今继续俯首称臣,也不算辱没先祖。”
秦灭六国,其余几国都激烈抵抗,纵然失败,也是壮士悲歌,不堕骄傲。
唯有齐国,明明实力强大,却一直坐看秦朝灭掉其余国家,最终学习法兰西,举白旗了。
以河伯的气量,听闻此言都表情扭曲。
其他人,包括淡然无争的仙人,都面有惊诧,窃窃私语。
“田公,你也忒没志气了!别忘了,你先祖虽然举国投降,却连个外域封国也没捞到,最终活活饿死。”大泽龙君没好气道。
别的国家灭亡后,宗庙社稷并没完全断绝。
比如,巴、蜀两国的后人,被迁徙到了流沙河两岸最富饶的地区。
田家却一直留在中原,没迁徙到蛮夷之地建立封国。
田儋无奈道:“我田家与赢氏有大仇,关于这点,我和我的子孙都不会忘记。
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把田家弄得灭了族、先祖断了祭祀,不是更愚蠢吗?
刚才我只说蒙恬成功帮助扶苏上位。
可如果扶苏回不到咸阳嘿嘿嘿,那时就有好戏看了。”
“扶苏身边有蒙恬,有几十万长城军团,谁能让他回不到咸阳?”河伯道。
田儋耸了耸肩,“我不晓得,反正我从没想过去刺杀扶苏。有蒙恬在,谁也别想让扶苏出意外。”
河伯抬头看了眼荧光朦胧的穹顶,道:“夜色已深,今天就聊到这儿吧。诸位客人请回宫殿休息,明日继续‘大河宴’。”
众人识情识趣,立即准备起身离开。
丹华夫人道:“稍等片刻,我从瑶池归来,带回来几篮子灵果。诸位有缘遇到,且讨个彩头,大家一起分吃了,再回去休息。”
她的侍女柳枝,立即揭开篮子上的蓝布,将仙果直接放在桌上,任由众宾客取用。
龙君和仙人都随意取了个果子,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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