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着。”
谢明姝看着她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艰难地说道:“我没办法当你的女儿,也没办法……把你当成娘。”
柏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眼中满是不解慌乱:“为什么?我们昨天不是……”
“不是你的错,”谢明姝满脸痛苦地打断了她,“也不是这个家里任何人的错。我没法解释,但是我真的不能。”
柏氏听了这话泫然欲泣,满脸不解。
她看着柏氏,心中充满了愧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再生一个孩子吧,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忘了我吧。”
“不会的!”柏氏却陡然激动起来“我绝不会丢掉我的孩子!”
谢明姝一呆。
而柏氏也意识到自己吓到谢明姝了,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当我女儿,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说,但是没关系。不管是什么问题,我都会去解决。宁儿,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喊我一声娘的。”
谢明姝正想继续劝说。
可是柏氏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放下食盒,便转身一脸坚定地走了出去。
谢明姝见状,只能无奈地叹气,心里想着该怎么办。
可随后,她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些细微奇怪的声音。
谢明姝来到门口,从门缝里偷偷向外看。只见刚刚还一脸坚强的柏氏,正靠在墙角,用手捂住嘴,低声啜泣着。
谢明姝缓缓地退回房间,缩在角落里,感觉心如刀绞。
第二天,禁闭结束。柏氏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过来接她,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她对她越好,谢明姝就越是痛苦,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她崩溃地恳求道:“求求你了,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求求你……就当我不存在,无视我吧。”
柏氏的眼中同样写满了痛苦,却还是强笑着,温柔说道:“这可不行,我毕竟是你娘,这件事,你可管不了我。”
那一整天,谢明姝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
傍晚,她独自一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途中,她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不断地想着这桩无解的难题。
有一瞬间,她真的动摇了。
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就去当柏氏的女儿吧。
然而下一刻,母亲凌氏那张被假谢明姝蒙蔽的脸,便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不行!她猛地反应过来。她不是喝了孟婆汤,真正转世投胎的婴儿。她还记得前世的一切,她没办法抛弃自己真正的母亲,那个疼她爱她的凌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地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可是,有假谢明姝在,她已经不可能和凌氏相认了。在凌氏眼里,她的女儿只有假谢明姝,而自己只是前夫续弦生下的孩子罢了。
所以,还是投入柏氏的怀抱?
可是就算别无选择,她就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当柏氏的女儿吗?她的这次投胎,是假谢明姝一手操控的。原本应该投胎成柏氏的人不是她。她夺走了柏氏真正女儿的身体,夺走了柏氏真正女儿的身份,她怎么还能假装自己就是柏氏的女儿,去哄骗柏氏呢?
哪怕是被迫的,但如果她真的顺水推舟地做了,那她和假谢明姝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由流泪。
她既不是凌氏的女儿,也不是柏氏的女儿。那她是谁?她谁也不是。她该去哪里?她哪里都去不了。她到底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就在她悲痛欲绝之时,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那个连亲娘都不认的小孽种吗?在这儿哭什么丧呢?”
谢明姝抬头,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正抱着胳膊,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此人名叫柏玉莲,是柏氏的一个远房亲戚。
说起她,那也是远近闻名了。她当初说着‘爹妈的钱就是我的钱,连钱都不给我,你们也配当爹妈’的歪理,硬逼着父母拿出所有积蓄供她玩乐。
父母不肯,她竟诬告父亲要侵犯她,诬告母亲与人通奸。事情闹到县衙,她才怕了,改口说是误会。
虽然后来大事化小,但她在家里也待不下去,只能投奔心软的柏氏。柏氏禁不住她软磨硬泡和哭惨,便让她在府里暂住了下来。
此刻,这柏玉莲得知了谢明姝和柏氏的事,便打算过来教训一下谢明姝。
她趾高气昂,走上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听说你不肯认你阿娘?小畜生我告诉你,你爹是谁根本无关紧要,你是从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甭管她跟哪个野男人成的亲,你都是她生的!你就是不认也没用!有本事,你现在就割肉剔骨,以偿还你娘对你的生养之恩啊!”
这荒唐又刻薄的咒骂,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谢明姝本就濒临崩溃的内心。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柏玉莲,嘶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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