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她撇过头,目光落在庭院池塘里游弋的锦鲤上,久久没有言语。最后她有些疲惫地说道:“这事……让我先想想吧。”
谢明轩见花红莲这幅样子,也不再多说,告辞了。
送走了谢明轩,花红莲再度郁郁寡欢起来,思考着这下该怎么办。可是想了几天,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教主又主动拜访了。
“红莲,”天魔教教主看着花红莲,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你做得很好,成功征服了正道,完成了我们魔教数百年的夙愿。”
“教主谬赞了。”花红莲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根本没想过这一茬,她只是单纯想要避开凄惨未来而已。
“不过……”这时候,教主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狠辣起来:“你也要明白,正道卑劣虚伪,他们今日对你有多恭敬,他日翻脸便会有多无情。这些正道留着也是祸害,你还是要尽早将他们全部铲除才行!”
花红莲闻言一呆,不由失声道:“铲除?你要我把他们全杀了?”
“没错!”教主义正词严地道,“而且红莲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魔教。正魔不两立,他们正道时时刻刻想要将我们除掉。我们之所以躲在这里,不就是因此吗?”
“可是……”花红莲顿时结结巴巴。
“红莲,别说可是!”教主几步就逼到她跟前,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热,“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们过够了!被那些伪君子当成邪魔外道,想杀就杀,想剐就剐,这种日子也该到头了!你只要一声令下!我们这些人,愿意当你的刀,去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千刀万剐。到那时候,我天魔教才能光明正大地活在太阳底下!
红莲啊,教里这几千号人,全都指望着你呢。你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教主的话,一字一句都重如泰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嘴里发苦,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教主……容弟子,想想。”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步履踉跄,逃难般离开了。
但麻烦这东西,从来不会因为你躲着它,就放过你。
才刚躲了没几天,便又有一队人马上了山,人数不多,派头却不小,簇拥着一顶黑漆官轿。那迎风招展的旗子上,张牙舞爪的金龙纹饰,简直要闪瞎人的眼——是朝廷的人。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想当年,朝廷送来的,除了通缉令就是围剿的圣旨,什么时候有过这般礼数周全的拜访?消息像飞奔的兔子一般,一下子传遍了总坛,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总坛那间待客的雅室里,花红莲见到了轿子里的人。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中年文官。
“花女侠,久仰大名。您的大名,本官便是在京城,也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了。”使者一开口,便是熟稔的官场腔调,“凭您一人,就让这江湖几十年的打打杀杀都消停了。这等手段,这等功业,真是前无古人。陛下提起您,那也是赞不绝口啊。”
接连经历两回后,花红莲也学乖了,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因此开门见山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女侠爽快,本官就喜欢跟爽快人说话。”使者拍了拍手,那笑容一收,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女侠也是明白人,所谓侠以武犯禁。这江湖上,门派多如牛毛,习武之人仗着拳头硬,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杀你,闹得天翻地覆。
他们是快意恩仇了,可怜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陛下心善,一想到这些就愁得睡不着觉,日思夜想,就盼着天下能有个真正的太平。”
他死死盯着花红莲的眼睛:“而陛下觉得,能让天下太平的钥匙,就握在女侠您的手里。所以陛下想请您,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帮朝廷这个忙——废掉天下武功,解散所有门派。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换来真正的长治久安。”
他见花红莲听完立刻眉头紧皱,便又话锋一转,开始利诱:“当然,朝廷绝不会亏待功臣。事成之后,您就是我朝开国至今,独一无二的护国大元帅!到那时,普天之下,除了陛下,便是您最大!”
花红莲听完,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的疲惫涌了上来,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陛下所言甚是。”花红莲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像之前那样推脱,“但是铲除整个江湖,这事儿太大了,我需要几天时间想想。”
那使者来时受过皇帝叮嘱,知道不能刺激花红莲,因此立刻温和地笑了笑,表示没关系,花红莲可以慢慢想,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使者离开后,会客厅里花红莲长叹一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皇帝说的有道理,江湖纷争确实害人不浅。谢家说的也有道理,她毕竟受过谢家养育,如今谢明轩他们也真心悔过。天魔教说的更有道理,是他们救了自己,而且他们所求的,不过是生存的权利。
可无论答应哪一方,都意味着要对另外两方造成巨大的伤害。解散门派,等于毁了所有人的基业;剿灭魔教,是恩将仇报;庇护魔教,又会与整个正道为敌。
怎么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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