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干什么?!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但是,假谢明姝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再也没有理会她。
第二天,谢承渊一夜未睡,面色憔悴得吓人。他几次三番想要见凌氏,都被紧闭的房门挡在了外面。无奈之下,他只好寄希望于女儿,想让假谢明姝去向凌氏求情,让她见自己一面。
假谢明姝自然不会帮他。
凌氏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卧房内,不饮不食,不言不语,下人们几次在门外呼唤,都得不到任何回应,看起来情况着实不妙。但假谢明姝对此却表现得毫不在乎,依旧和平日里一样,到点便施施然地去前院家塾刻苦攻读去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
到了第三日清晨,凌氏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她走了出来,面色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眼神却平静了许多,仿佛已经想通了什么。她先是来到假谢明姝的房中,仔细叮嘱她好好上学,莫要与同窗争执,然后才轻声说道:“姝儿,阿娘……要去找你阿爹谈谈。”
假谢明姝点了点头,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在凌氏离开后,她却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一路尾随凌氏来到书房外,然后熟门熟路地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书房内,谢承渊一见到凌氏,便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心中有愧,因此诚惶诚恐道:“夫人,你终于肯见我了。”
凌氏的表情却异常平静,她缓缓开口:“夫君,你我成婚多年,你一直对我极好,即便成婚多年,我未能为你生下一个儿子,你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也正因如此,我才心甘情愿为你受那些委屈,为你操持这个家。”
谢承渊声音沙哑地说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夫人,是我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凌氏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是个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既然你已经违背了誓言,那我就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谢承渊一听这话,顿时慌了,忙上前一步,急声道:“不!夫人,我……”
凌氏却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把话说完。虽然大爷你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孩子,但我不会与你和离。这一点,你能接受吧?”
谢承渊最怕的,便是凌氏会一气之下提出和离。此刻听凌氏亲口说不和离,他那颗高悬着的心顿时落回了原处。他连忙点头说道:“好!夫人,我也不愿与你和离!我们不和离!”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凌氏却别过头去,不去看谢承渊脸上那欣喜的表情,“我们虽不和离,但我与你之间,却是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要这谢家主母之位,以及我女儿应得的一切。”
谢承渊听了这话,那颗刚刚落回原处的心,又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而凌氏的话还没有说完:“眼下你既然已经有了儿子,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女儿。所以现在,我便与你把话说清楚。我的嫁妆,你谢家一分一厘都不许碰,那些都是我留给我女儿的。你名下的那些宅子、田产、商铺,也都要全部转到姝儿的名下!”
谢承渊急忙道:“我不会再有其他儿女了。”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凌氏厉声打断他,“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谢承渊看着凌氏那张写满决绝的脸,他沉声回答:“我答应。这些本就是姝儿应得的。”
“你的话,我现在可不敢信了。”凌氏讥讽一笑,“我要你立下字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谢承渊听了这话,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但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他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依言取来笔墨纸砚,按照凌氏的要求,立下了字据。
凌氏接过那份字据,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大爷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我不愿费心教养。此事,还请大爷自己处理吧。”
谢承渊点了点头,又说道:“好,夫人,此事我会亲自向父亲母亲解释清楚。凌霄那边……我还想送他去前院家塾读书,你意下如何?”
凌氏闻言,发出一声自嘲般的冷笑:“你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决定,又何必再来假惺惺地问我?难道我说不许,你就不送他去了吗?”
谢承渊沉默了。
凌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她再也不想看到他,疲惫地转身离开。
窗外,人偶谢明姝听着父母这番对话,只觉得天都塌了。阿爹的无奈与苦衷,阿娘的绝望与决绝,像两把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曾经温馨美满的家,如今四分五裂,再也回不到从前。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曾经清晰的一切,都化作了令人窒息的泡影。
假谢明姝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她似乎仍感到不甚满意,仿佛这出戏还不够精彩一般。她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书房的角落,径直往学堂的方向去了。
待到傍晚放学归来,假谢明姝刚踏入东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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