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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太监快步入内,躬身通报道:“启禀陛下,在群臣的努力下,宫外已寻到一批言行古怪的女子,皆在偏殿候着,等候陛下的甄选。”
“哦?这么快?”楚路略感意外,随即点点头,“带朕过去看看。”
挑选的地点设在了御花园的一处偏殿,殿内陈设早已清空,只在中央摆了一张桌案和两把椅子,供楚路与候选者对坐。殿外则有御林军层层把守,气氛肃穆。
楚路在主位坐定,翻开第一份名册,沉声道:“传第一个。”
很快,一名身材瘦削的女子被领了进来,她跪下行礼后,不等楚路发问,便抬起头,用一种尖利刻薄的语调抢先开了口:“陛下,您要找人,可算是找对了!要说这天底下最恶心、最靠不住的东西,便是那男人!
他们一个个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却总想着对我们女人指手画脚!依奴婢看,这世道之所以这么多苦难,全都是这群臭男人害的!”
楚路点了点头,感觉这人有点姒任的味道了,他想了想试探道:“照你所说,天下男子皆是祸害,那朕在你眼中,又算什么?”
那女子一愣,随即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连忙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与凡俗浊物自然不同!陛下是天,是地,是奴婢的再生父母!”
楚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下一个。”
不够癫,太正常了。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名眼角带着风霜的寡妇。她并未像前一人那般抢先开口,跪拜行礼之后,便默默等待楚路发问。
于是楚路便问道:“你既然被选中,那么自然是恨男入骨,但是为何如此?告诉朕。”
那寡妇抬起头,眼里充满恨意。
“陛下。”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您可知,男人这种东西为何物?”
她不等楚路回答,便自顾自地冷笑起来:“是趴在女人身上吸血的水蛭;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是只知用下半身思索的烂肉!”
“民妇那死了都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丈夫,活着时,便是一头只知饮酒赌钱的猪!稍有不顺,便将拳脚落在民妇身上!他那对老狗一般的爹娘,更是毒如蛇蝎,骂民妇是绝户的鸡,将民妇当骡子使唤!”
她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楚路:“陛下,您说,这样的东西,留着何用?他们娶妻,便是为了寻个出气的沙袋,找个不要钱的奴仆!民妇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愿天下男子,都死绝死净!”
楚路耐心地听完,待她情绪稍稍平复,才温言道:“你的遭遇,朕深感同情。能从那般困境中挣扎出来,足见你内心之坚韧,实乃女中强者,令人敬佩。”
那寡妇闻言,明显愣住了。她显然没想到自己一通大骂,居然还能得到同为男性的楚路的称赞。
她的心态顿时变化,下意识地避开了楚路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后,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多谢陛下理解。”
随后她又补充道:“话又说回来……这世上的男人,倒也不是全都该死。好男人……也不是没有。像陛下您就是个大好人。我们女人还是要学会擦亮眼睛,莫要被那些恶人给骗了去。”
楚路:“……”
他心里轻叹一声,再次挥手,示意换人。
第三个进来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她虽然外形彪悍,但一进殿,却显得格外恭敬,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声音洪亮:“草民赵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路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免礼,平身吧。”
那妇人站起身,却只是低着头,双手交迭在腹前,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并不言语。
楚路开口道:“朕听闻,你对世事有些与众不同的见解。今日召你前来,就是想听听这些平日里听不到的话,你不必拘束。”
妇人闻言,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了觑楚路的神色,见他面色平静,这才试探着开口:“回陛下……草民只是个粗人,嘴笨,怕说错了话,污了陛下的圣听。”
“但说无妨,”楚路语气平淡,“朕今日想听的,就是真话,心里话。”
得到了皇帝的再次首肯,妇人的胆子大了些许,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草民就斗胆了。草民就是觉得,这世道啊,有些男人……忒不像话!明明没什么本事,却总爱在女人面前作威作福,看着就让人来气!”
她说完,便紧紧盯着楚路的反应。
楚路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似乎是来了兴趣:“哦?比如呢?”
见皇帝没有龙颜大怒,这妇人腰杆瞬间挺直。她脸上那股恭敬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井的、张扬的得意,嗓门也敞亮了起来。
“嗨!陛下您这么一问,那老娘可就有话说了!您是不知道,老娘这辈子最瞧不上的,就是那些窝囊废男人,和那些离了男人活不了的贱骨头!”
她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就说东头那个张屠户,长得人高马大,还不是被老娘一拳撂倒?就因为他喝多了想对婆娘动手,老娘就得教教他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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