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意味着在他心里你们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小子,记住这种感觉。”
说完,他站起身,对李治道:“清点战果,安抚百姓,统计伤亡。写奏报,把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你娘。追捕刘仁的事,交给下面专业的人去办,你坐镇中枢。”
他的安排条理分明,瞬间将李治从未能亲手擒获首恶的懊恼中拉了出来。李治深吸一口气,点头称是。他知道,父亲这是在教他,因为作为主帅,更重要的是掌控全局,而非争一时之长短。
天色渐亮,潞州城的混乱基本平息。城门由官军牢牢控制,街道上开始有士兵巡逻,维持秩序,扑灭余火。逃出家的百姓在确认安全后,被引导着陆续返回。
李治站在刺史府的门楼上,望着这座经历了一场短暂而激烈风暴的城池。朝阳的光芒刺破晨霭,洒在满是战争痕迹的街道上,也映在他已初具威严的脸上。
这一夜,他亲自领兵攻陷了一座州城,平息了一场叛乱。虽然首恶在逃略显遗憾,但这无疑是他储君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回头,看到父亲夏林正靠在墙垛边,打着哈欠,一如既往地惫懒模样。
但李治心中明白,若无父亲孤身喊话震慑全城,若无那看似荒唐的后撤五日的命令,这场仗绝不会打得如此顺利,伤亡也绝不会如此之小。
“看什么看?”夏林掀了掀眼皮:“赶紧把事情料理干净,这破地方一股子血腥味,闻着难受。对了,别忘了给我请功,就写‘参军夏林,巧舌如簧,吓破敌胆,居功至伟’,当赏银千两,美女二十。”
李治闻言,不由得失笑,心中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只是父亲的功劳,又岂是这寥寥数语所能概括。
他望向远方开始构思发给长安的捷报,如今潞州城已下,但河东道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这叛将刘仁大概率只是环环相扣中的一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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