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不行,那就别怪为父心狠了。到时元宵大宴,为父会安排……”
元宵宴的消息一扩散,崔府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崔琳对镜自照,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唇角是压抑不住的得意。贴身侍女一边为她梳理长发,一边低声道:“小姐,裴家那边……似乎有所动作了。今日裴小姐深夜入东宫,待了足足两刻钟才出来。”
“哼,她能有什么动作?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崔琳嗤笑,拿起案上一支金步摇在鬓边比划。
“殿下如今心里有谁,难道还不够明白吗?那日终南山……”她脸上泛起红晕,语气愈发娇纵:“去,把前几日殿下赏的云锦找出来,我要在元宵宫宴上穿。”
“可是小姐。”侍女犹豫道:“太医说了,您这只是脾胃虚寒引起的月信推迟,若是被裴家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怕什么?”崔琳挑眉:“父亲早已打点好一切。再说了,这误会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殿下听闻此事,是会急着来问我,还是去理会那个装腔作势的裴婉!”
她放下步摇,眼神渐渐冷下来:“去给宫里递个话,就说我身子不适,想请太妃身边的孙嬷嬷来瞧瞧。记住,要悄悄的去。”
而在韦府演武场,韦彤正将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尖挑破漫天飞雪,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
“够了!”韦夫人站在廊下,忍不住出声喝止:“彤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舞枪弄棒!”
韦彤收势而立,额角沁出细汗,语气依旧满不在乎:“什么时候?不就是她们争风吃醋那点事吗?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韦夫人快步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你父亲刚得到消息,裴婉昨夜冒雪入东宫,今日崔琳就称病要请宫里的嬷嬷!这分明是要坐实有孕的传闻!若让她们任何一个得逞,东宫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韦彤擦汗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紧皱起:“母亲,非要如此吗?我韦彤行事光明磊落,何须学那些后宅妇人的龌龊手段!”
“光明磊落?”韦夫人气得跺脚:“我的傻女儿!这长安城里的婚事,哪一桩不是明争暗斗?你父亲在军中势力虽大,可若是在立储之事上落后一步,将来新帝登基,我韦家便是第一个被清算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家族想想!”
小黑皮握着长枪的手指收紧,她望向东宫的方向,目光复杂。那日校场上,太子殿下观摩骑射时专注的神情,偶尔与她讨论兵法时的见解,确实让她心生好感。可若要她像裴婉、崔琳那般使尽手段去争宠……
她猛地将长枪插入雪地,发出“铿”的一声。
“我知道了。”她声音低沉:“元宵宫宴,我会去的。”
次日清晨,李治刚用过早膳,心腹内侍便悄声回报:“殿下,查清了。崔小姐月前的确延请过太医,脉案记录是脾胃虚寒,用药也是调理脾胃的方子。不过……昨日傍晚,太妃身边的孙嬷嬷确实去了崔府,停留了约莫一个时辰。”
李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此刻的姿态恍惚间竟与他那狐妖老爹一般模样。脾胃虚寒和孙嬷嬷,这崔琳倒是会顺水推舟。
“裴家那边呢?”
“裴小姐回府后,裴司徒书房灯火彻夜未熄。今早,裴家往宫里递了份厚礼,点名是给鲁国太夫人的。”
李治轻轻点头,鲁国太夫人?那位最重礼法、最看不惯女子轻狂的宗室长辈?裴家这一步,倒是走得刁钻。
老张不知何时又溜达进来,抓起案上一个蜜橘剥着:“怎么样,大侄儿?这齐人之福,不好享吧?”
李治叹了口气:“伯父就莫要取笑了,如今这局面,怕是难以善了。”
“善了?”老张嗤笑,“从你踏进终南山那一刻起,就没想着善了。现在知道头疼了?不过嘛……”
他凑近些:“火候差不多了。裴家已经被逼到要借宗室长辈来压人了,崔家在那玩假孕争宠的把戏,韦家那丫头看着刚直,恐怕也快坐不住了。接下来,就该你出场,给这锅沸汤加点料了。”
“伯父的意思是?”
“元宵宫宴,可是个好机会。”老张眯着眼,像只算计的老狐狸,“她们不是都要去吗?那你就在宫宴上,给她们仨,一人一份殊荣。”
“殊荣?”
“对裴婉,你要当众赞她孝心可嘉,赐下宫缎。对崔琳,你要特意问一句她‘身子可好些了’,然后赐下补药。对韦彤嘛……”老张嘿嘿一笑,“你就邀她宫宴后一同去校场,看看北衙送来的西域良驹,那天晚上就留她不要回家了,能吃就吃了,吃不到也没什么,那日你试探的时候裴家女儿什么反应?”
“她缩回去了。”
“好。”老张点头,然后指着门口的内侍:“小春子,过来。”
“奴婢在……”
老张笑盈盈的拍着他的手:“知道你对殿下最忠心,当下有个事情交给你去办,你是不是平日与各家的采买都熟悉的很?”
“是……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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