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李治睁开眼:“伯父让我去崔家,或许早就料到韦家会有所行动。”
他恍然明白,老张这是要让他亲眼看看关陇各家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有分歧,就有可乘之机。
“师伯叫我这几日回家探亲。”小武突然笑着开口道:“说是要叫那些姑娘把视线从我身上挪到彼此身上。”
“嗯?这倒也是……不过你回家不会被欺负吧?”
小武斜身依在李治的身旁:“那就看殿下怎么帮我不受欺负咯。”
腊月二十四,小武以回乡探亲为由,暂离东宫返回并州,李治以东宫长妃仪仗送行,行二十七车,护卫一千二。
消息传出,各府反应不一。
裴婉在府中听闻此事,轻轻拨弄着琴弦,唇角微扬:“算她识相。”
崔琳则对镜梳妆,冷笑道:“一个民女,也配与我等相争?”
韦彤在练武场挽着长弓,闻言挑眉:“走了?真是无趣。”
小武离宫的次日,裴婉便递帖子请太子过府,说是得了前朝名画,请殿下共赏。李治以政务繁忙推拒。
第三日,崔琳亲自炖了补汤送到东宫,被内侍拦在宫门外。
第四日,韦彤直接骑马到玄武门外,说要与太子切磋骑射。
李治一律不见,只让内侍传话:年关将至,政务繁忙,无暇他顾。
这般油盐不进的态度,终于让有些人坐不住了。
腊月二十八,裴婉竟亲自来到东宫求见,说是替卧病的祖母向太子求一味宫中秘药。
李治在偏殿见她,裴婉今日素衣淡妆,完全就是按小武的姿态仿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忧色,更显楚楚动人,倒是叫人眼前一亮……
“祖母旧疾复发,听闻太医院有雪蛤灵芝最是对症。婉儿冒昧,恳请殿下恩准,赐药一剂。”她说着,眼圈微红,竟是真要落下泪来。
李治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心中冷笑。裴家老夫人卧病是真,但为此亲自来东宫求药,未免小题大做,他裴家的东西可不比东宫差在哪里呢。
他正要开口,忽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李治神色不变,对裴婉道:
“裴小姐孝心可嘉,孤这就命人去取药。只是孤还有要事,就不多陪了。”
裴婉接过药,勉强行礼告退。临走前,她深深看了李治一眼,目光复杂。
待她走后,李治才问那小太监:“张相让你传什么话?”
小太监低声道:“张相说,裴家这是狗急跳墙了。让殿下小心,接下来恐怕还有后手。”
李治皱眉沉思。果然,当晚就传来消息:长孙无忌在府中设宴,请了多位宗室长辈,商议在年节时请太上皇下旨为太子选妃。
“他们这是要绕过娘亲?”李治猛地站起身。
老张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侄儿,看来有人是等不及了。太上皇久居深宫,向来不理政事,但这道旨意若是下了,就是逼着你表态。”
“伯父觉得该如何应对?”
“等。”老张悠悠道,“你着什么急啊,这几日你什么都不用管,跟姐妹们快活就是,我看……你找个时间独约崔琳去钟南山赏景。”
“然后呢?”
“然后?然后还要我教你?孤男寡女,深山老林,风寒料峭,当然是摩擦生热啊,不然呢?读春秋啊?”
“这不好吧~~~~伯父~~~~”
“滚到一边骚去。”老张面带不屑:“跟我还装什么装。”
腊月二十九,长安城年味渐浓。各府都在准备祭灶事宜,东宫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河间郡王妃匆匆来访,神色凝重:“殿下,老身刚得到消息,长孙无忌联络了宗正寺,要在祭灶大典后向太上皇请旨。”
李治正在批阅奏章,闻言笔锋一顿:“这么快?”
“他们这是要打殿下一个措手不及。”河间郡王妃低声道:“祭灶大典,宗室齐聚,正是最好的时机。”
老张从屏风后转出,抚须笑道:“好个长孙无忌,倒是会挑时候。大侄儿,这可是你立威的好机会。”
李治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既然他们要逼孤,孤也不能坐以待毙。”
祭灶大典设在太极宫。文武百官、宗室亲贵齐聚一堂,气氛庄重。李治身着太子朝服,立在御阶之下,神色平静。
典礼进行到一半,按例该由太子宣读祭文。李治缓步上前,从内侍手中接过祭文,却并未立即宣读。
他环视在场众人,声音清朗:“今日祭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则,孤近日听闻朝中有人议论东宫之事,以为国本不安。”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长孙无忌微微蹙眉,似要开口。
李治不给他机会,继续道:“孤年未弱冠,母皇尚在壮年,此时议论太子妃人选,未免为时过早。且婚姻大事,当由父母之命,岂是臣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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