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咻咻的便离开了。
老张瞥了他们二人一眼,然后笑道:“我去后头睡一会儿,这事没完,我已经给你那色篮子老爹写信过去了,这个事你吃不住,等他消息吧。”
“多谢伯父,若不是伯父,今日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莫要谢我,自家人。”老张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走了后头的房间,关上了门后:“有事喊我啊。”
过了一会儿小武轻声道:“殿下方才不该那样说。只怕明日殿下钟情民女的消息就要传遍长安了。”
李治却不在意,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我正愁没法子推了这门亲事,伯父倒是帮了个大忙。”
他指尖温热,让小武微微一颤:“可是……”
“没有可是。”李治凝视着她,“师姐,你还记得在浮梁时,你教我读《诗经》,第一首便是《关雎》。”
小武垂眸,轻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错。”李治微笑,“在我心里,那个淑女,从来只有一人。”
腊月二十,裴府后花园的暖阁内,熏香袅袅。
裴婉端坐在绣架前,纤指拈着银针,在绢面上绣着鸳鸯。她是裴叔的嫡孙女,年方十五,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目如画,说不得倒还真是个明媚的少女,夏林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这一款,长得有几分像少女时的糖宝儿。
“小姐,听说长孙相公前日向太子推荐了您呢。”贴身丫鬟小声说道。
裴婉头也不抬,针脚依旧平稳:“这等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丫鬟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这时,门外传来侍女通报:“小姐,崔家小姐来了。”
但见崔琳穿着一身鹅黄襦裙,披着白狐斗篷,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婉儿姐姐好兴致,这般天气还在绣花。”
裴婉放下针线浅笑道:“琳妹妹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给姐姐道喜。”崔琳在她对面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听说太子殿下拒绝了长孙相公的提议,独独对姐姐另眼相看呢。”
裴婉执壶的手微微一顿:“妹妹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这可不是闲话。”崔琳凑近些,压低声音:“那日张尚书在暖阁里说,太子殿下心中早有所属,就是那个姓武的民女。长孙相公为了压过这风头,特意在陛下面前力荐姐姐呢。”
裴婉垂眸不语,指尖在茶杯上轻轻摩挲。
崔琳观察着她的神色,又道:“要我说,姐姐何必趟这浑水?那武姓女子是夏林夏道生的人,太子又明显护着她。姐姐若是嫁入东宫,岂不是自讨没趣?”
“琳妹妹。”裴婉抬眼,目光平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事,不是你我能议论的。”
崔琳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姐姐说的是。”
最后两人倒也是聊了些家长里短,但裴婉却明显能看出这崔琳可是想当那太子妃想得发疯哟。
送走崔琳后,裴婉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积雪出神。
丫鬟小声问:“小姐,您真要嫁入东宫吗?”
裴婉轻轻摇头:“嫁不嫁,由不得我。只是……”她顿了顿,低声道:“你去打听一下,那位武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与此同时,张朔府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伯父!!!”李治哭笑不得地看着满屋的画轴:“你这是要把长安城所有适龄女子的画像都搬来吗?”
张朔翘着脚,优哉游哉地品着茶:“殿下既然说要选妃,自然要好好选选。这些都是各世家适龄女子的画像,殿下过过目。”
小武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画轴,神色复杂。
张朔瞥了她一眼,笑道:“武姑娘也帮着瞧瞧。依我看,这位卢氏女就不错,听闻性情柔顺,定然不会与武姑娘争宠。”
李治无奈:“伯父,您就别添乱了。”
“这怎么是添乱?”张朔正色道,“殿下既然要选妃,那就选!不仅要选,还要大张旗鼓地选,让全长安的人都看着。”
他抽出一卷画轴展开,上面是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比如这位,萧瑀的侄女,兰陵萧氏的嫡女。若是选了她,江南士族定然欢喜。”
又展开另一卷:“这位是太原王氏的女儿,若选了她,山东士族也会支持殿下。”
李治若有所思:“伯父的意思是……”
“长孙无忌想用婚事将殿下与关陇绑定,那殿下何不反其道而行?以退为进反倒是最好的一招。小武,去烧壶热水。”
小武何等聪慧,他知道后头的话是自己不能停的了,于是连忙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老张眼中闪着精光:“将选妃摊开,一个两个你不好选,现在全他娘长安的姑娘都钻到你被窝,你说如何?”
李治搓手讪笑:“怕是吃不消哟……”
“臭小子,你还真要吃啊?跟你那狗爹一样!”老张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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