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立名目弄点钱根本就不够用。
这是个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潜规则。即便官司打到了皇帝面前,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办了他,那可说不过去。
但自己的人被抓了,裴俊还是要去看看的,不然以后可就没人为他卖命了。
裴俊带着人去到了新军的驻地,当然还是非常客气的,他们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跟新军起冲突,只是委婉客气的想见见夏林。
“裴将军好。”夏林从后头走出来朝裴俊拱了拱手:“抱歉了,我这次行事的确是有些急躁,但事出有因,还请见谅。”
“不慌不慌。”裴俊笑呵呵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夏大人为何要抓一个录事参军?”
“哦,刚好裴将军也在,我也省去了叫人知会的麻烦。”夏林撩起袍子的下摆坐在了旁边:“哎呀,裴将军啊。你有所不知,你这参军啊,很有可能就是杨英的细作,跟我这次的查事并无关联。”
“细作?怎可能,他是……”
裴俊立刻收住了嘴,然后眉头紧蹙的看着夏林:“还有此等事?”
“是啊,我也没想到那杨英如此狡猾,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人十分危险,他们潜伏在各处伺机待发,一旦若是军中、衙门中落出破绽,他们便要弄些事情出来,轻则有损裴将军声誉,重则可是要军营哗变的。”
“夏大人英明!”裴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件事我知晓个大概便是了,一切由夏大人决断。”
“到底是大族之人呐,裴将军深明大义呀。”
裴俊保持那一张难看的死人脸起身朝夏林拱手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出新军大营,回头恶狠狠的盯了帅帐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将军,他是几个意思啊,为何要如此?”
裴俊听到身边的亲信提问,倒是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我等还是小瞧他了,不过区区一个参军,他又能如何?走,咱们回去,静候夏大人的佳音。”
其实夏林难道不知道一个参军动摇不得裴俊么?但问题是这里可不止牵扯到一个参军的事,这里头关系到一整个职权利益链。
他不需要这个参军知道什么,他只需要说出来他卖官鬻爵的上下线分别都是谁就可以,再说了他们买官是为了什么?为人民服务啊?花了那么大的价钱,当然是为了敛财。
所以只需要通过这一条线那就至少能把贪腐的证据链给准备好,后头的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巡察御史弹劾贪腐,那可也是本职工作。
果不其然,虽然一个小小参军并不是主要的,但他哪里扛得住大记忆恢复术的威力,很快就供出了他的上下线,得到这个消息,夏林就直接去抓人。
越到上级,距离真相就越近。
当山海军的司马被扣下的时候,裴俊就知道可能要坏事了,于是就在第二天一早他再次找到了夏林。
“夏大人,这是何苦呢。”裴俊叹了口气:“我实话与大人说了,这种事情在边军之中早已是习以为常,大人又何必苦苦相逼?”
夏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裴将军说什么呢?夏某有些听不懂。”
“夏大人,大家都是在朝堂之中办事的人,自然是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边关清苦,若无一些非常手段,恐怕早已是满城饿殍了。更何况此处位于北境,极寒冷酷,若是连这些东西都断绝了,恐怕边关就无人可守了。”
夏林咂摸着嘴却不出声,他的态度反倒让裴俊更加焦急:“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夏大人如此之举,倒显得像个圣人了。”
而这会儿夏林仍然婆娑着杯子不说话,只是看着裴俊在那笑,而裴俊看到他那样子,竟也是哭笑不得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夏大人啊夏大人……”
“停停停,裴将军停一下。”夏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不过也就是个办事的人,我听裴大人解释,许是陛下也能听您裴大人的解释。但裴大人仔细想想,大理寺能听您解释么?户部能听您解释吗?那若是户部听您解释,大理寺也听您解释,刑部听您解释吗?内务司听您解释吗?”
裴俊一愣,他自然是知道当下京中已经是斗的死去活来,莫要说卖官鬻爵之事了,就算是哪年哪日谁在哪家吃了一只鸡没给钱都要被拿出来以法理批判。
而夏林说的对,这两派视同水火,一边放过他另外一边肯定死活不可能再听解释,断无两全其美的可能。
“夏大人是执意要置我于死地。”
夏林摆了摆手:“怎么会呢,裴将军方才也说了,你我不过就是朝廷的鹰犬罢了,裴将军不也就是马前卒么。但问题现在裴将军是外将,京城之内的人可不会真心把您裴将军当成心腹,我公事公办便是,而裴将军要想的可就多了。大家都是在边军里走过来的,难道这点还不知道么?当年李靖李军神尚在,无人敢言,那是李大帅军魂在,军威在。如今这山海关破败到如此,裴将军我倒是要问问你,就京城当下的局势来说,谁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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