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盈盈笑意,折下一株紫薇递到面前:“送你。”
陈易不知该说什么,良久后他才淡淡道:“没必要。”
……….
陈易捻住那株紫薇看了一看,佯装漫不经心地把手放下。
殷惟郢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说是没必要,可陈易明明很吃这一套,他这凡夫俗子啊,她早看透了。
女冠拂过沿路的姹紫嫣红,方才虽然心底有一些预谋和雏形,但更多则是顺势而为,而最早的想法不过是送一株花,
此计,偷自闵宁……
呸,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化为己用。
剑池时见闵宁送花给陈易,以此表示心意,她这大夫人虽不屑于此等妾室争宠之道,但是看在眼里,总而言之,她做得比闵宁的要好,更具美感。
并且,这一株紫薇花不过开胃小菜,殷惟郢知他好色入命,所以待会就带他去见林琬悺,给他来个惊喜,让他永远记住她的好。
念及此处,殷惟郢快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道:“如何?”
“什么如何?”
她瞥了眼陈易手里的花。
陈易笑了下道:“雕虫小技。”
殷惟郢顿觉不愉,自己精心准备,在他嘴里倒成雕虫小技来了。
陈易微微侧眸,片刻后还是道:“不过…我还挺喜欢。”
女冠并没因这句话而满足,反倒更加不愉,总好像她求着陈易说喜欢似的,
“多说两字很难?半点真心都无。”
陈易略微蹙眉,耐了耐性子道:“鸾皇,这还不够真心?”
殷惟郢清声反问道:“怎么够?”
“我很真心,”陈易顿了顿,“你不信我对你的感情?”
信,她当然信。
还信他对殷听雪、周依棠、林琬悺、闵宁、秦青洛、祝莪等等人感情。
杂念浮过,殷惟郢顿时不是滋味,女人的爱来得有多快,醋就有多快,便闷着不说话。
陈易自然察觉,笑道:“怎么你这样生闷气?老是拎不清。”
“你经常说我拎不清,你难道又拎得很清呢?”殷惟郢反问道。
“我拎不清,你倒是说说,哪里拎不清?”
殷惟郢冷哼一声,信誓旦旦道:
“你不知多稀罕我,只是你自己都不知道。”
陈易:“………”
他给整无语了一下,好几次想说什么,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殷惟郢瞥了他一眼,见他无话,俨然是无从反驳,略作思考,顺势给他台阶下道:
“这事就不说了,我知道你真心就是了。”
缓过来的陈易望了望殷惟郢,不跟她计较,默默记下一帐后点了点头。
在这女冠不知道的地方,陈易记下帐可太多了,若整理成册只怕堆成一摞,每天记记账账,越记记越涨。
二人随处寻到一凉亭坐下,默默欣赏起龙虎山的美景。
殷惟郢意欲填词一首,先一首清修词,后一首闺怨词,前一首为了自己,权当起头,后一首则为引出林琬悺,只是她刚打头吟了两三句,走了两三步,回过头时忽有一物刺入眼帘。
“那是什么?”
陈易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发现她在看自己腰间挂着的蓝底香囊。
蓝底雨丝锦,金线绣出一个个娟秀的小字。
那是林琬悺给的。
殷惟郢蹙起眉头,回忆起那一晚,出声道:“你不是说…丢了吗?”
她的语气为免有些许咄咄逼人,陈易倒也不急着不快,而是道:“她又塞回给我。”
这话说得殷惟郢实在不信,她又不是没跟林琬悺接触过,以那小娘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模样,哪里会做这等不要脸的事。
这小娘光是凭楼远望都能忧愁一天,见有喜鹊飞过,“青鸟不传云外信”,见有墙角花开,“丁香空结雨中愁”。
殷惟郢不再填词,踱步到他身前。
“那我送你的东西呢?”她径直问。
“你不是看得到吗?一直都在这里,”陈易拨了拨一旁的方地,笑道:“又吃醋了?”
女冠微敛眸子,思索后没有借题发挥,而是沉吟道:“我说没有,你定是不信,说起她,我回京省亲时见过她一面。”
“噢?”陈易对此有些意外,旋即敛眸扫了她两眼。
殷惟郢下意识道:“我没使坏。”说完,她回过神来怨道:“就会疑心我,也不见你对别人起疑。”
“前车之鉴,珠玉在前,”陈易道:“继续说吧。”
“我是见了她一面,因为你我才去,也…谈过你们的事。”殷惟郢小心观察陈易的脸色。
陈易果然对此在意,问道:“你们说了话,跟我有关吧。”
如果无关,她一清修的道士又怎会踏足失势已久的崔府,并把林家小娘给带到这里,只是这事暂时不表。
殷惟郢琢磨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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