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像扯住自己不坠入恶念的缰绳,而殷惟郢不一样,她是被自己扯住缰绳。
二人间再无话,陈易便自顾自地翻书起来,三侠五义是公案,讲的是北宋仁宗年间,包拯在一众侠义之士帮扶下平冤昭雪、除暴安良的故事,他读书从来专心,一读就入神沉浸下去,翻书翻了半天,待正午有仆妇禀告做好了午饭时,陈易恰巧把书看完了。
该如何去说?心念繁杂。
不是因里面的故事如何,却是书中虽讲侠义,却又不似侠义。
只提书中之侠,武功最高的大侠被封为“御猫”,一众侠客则是“御鼠”,行侠仗义、平冤昭雪固然大快人心,却处处受朝廷官府掣肘,全靠包青天这清官明断是非撑腰。
不是不好,只是陈易想,如果闵宁看到,会觉侠不似侠,需知连他看完之后,都是短叹一声。
陈易把书收起,并未将这些心绪说与殷惟郢,只因她听也听不明,时值正午,陆英也来用膳了,三人就坐在一张桌前,颇为其乐融融地用起了饭食。
一连数日就这样过去。
时日过得飞快,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惬意,白天时翻翻书,练练剑,时不时跟殷惟郢你侬我侬,入了夜就撞屁股,红幔飘荡招摇,佳人在怀,无甚烦忧,陈易恍惚间想起京城里的日子,也是这样一般的安宁。
一念起,诸念生,大殷在怀,陈易却不禁想念起了小殷,人总是不知满足,或许哪一日小殷在怀时,他就会想念起大殷。
女人总是敏锐,殷惟郢听着他心脏突地猛烈一跳,就知道他在想别的女人。
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却想着其他女人,殷惟郢心底颇不是滋味,她想掐一下他腰,但终是不敢,不由想若果小殷在此就好了,有她兜底,自己总不会吃太多苦头。
二人都在想小狐狸,不过心念不同罢了。
陈易正生思愁,忽地一突,怀里的人儿贴得更紧实了。
临近中秋了,玉兔都压成了月饼。
陈易不住挂笑道:“你做什么?”
殷惟郢冷哼一声,咕哝道:“我看你真是色入了魔,便是贴紧一些,就不想别的女人了。”
陈易一怔,哭笑不得,揽紧她的腰肢道:“想想也不打紧,你一贴过来,我就只想你。”
情话倒确实是情话,他只想她,殷惟郢心底微喜,可旋即又想到,若是别人贴过去,他是不是就也只想别人了,念头转了个弯,微喜也成了忧酸。
她不由道:“你心不坚。”
陈易都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时也没想到她吃的又是哪门的飞醋。
殷惟郢恨铁不成钢般仰头盯了他一眼,“你没恒心,像猪八戒。”
陈易闻言深吸一气,手掌登时用力。
啪!
殷惟郢俏脸一红,倒也仍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陈易回以讥诮目光,她小声找补似的一句:
“你、你承认过你是猪的……”
“殷惟郢,你真是上房揭瓦了。”陈易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狠狠道:“哄你一句你记到现在。”
女冠眸子里泛起些许水润,倒有些委屈,知道自己违抗不了他,索性手一松摊开来。
“我倒要看看谁是猪,”陈易仍不满意,狠声道:“说,你是猪。”
“你!”殷惟郢泪光烁动,吐字道:“…你是猪。”
这么硬气?
陈易微一挑眉,再不犹豫。
…………
不久后,灯火昏暗间,殷惟郢慌乱求饶。
“你无耻、你说不过就这样对我……呜,好哥哥、我、我不说这话了,不说你是猪了。”
“知道错了?”见她哀声求饶,陈易放慢了些,“错在哪了?”
“知错了、知错了,”殷惟郢喘了口粗气道:“我不该戳穿你。”
陈易停了一停。
随后,卧房里响起女冠翻白眼的惊声尖叫。
这一夜,白虎变赤虎。
…………
跟殷惟郢打打闹闹了好多天,怨仇阴阳诀这双修之法的运转之下,陈易感觉到了修为的增长。
不过已是金丹境,修为增长得并不明显,但于殷惟郢这结丹境而言就不一样了。
精元像是消化了一般,汇入到周身窍穴之中,修为稳步增长,周身元炁之活络更远胜从前,于殷惟郢而言无疑是喜事,哪怕冒着翻白眼的风险,都夜夜缠着陈易斩赤龙。
陈易自然不会拒绝,更甘之如饴,不过有时他也会惊叹于殷惟郢的热切,而且白虎也日趋凶猛,日趋难降了。
若非自己臻至武道四品境界,只怕哪一天就真给她斩个彻彻底底。
话分两头,陈易这些日子虽跟殷惟郢你侬我侬了许久,但其实从未把陆英给忘了。
本来这回来山同城,就是为陆英护法,送她入重阳观剑池秘境。
只是如今处理了砺锋阁的事,一连数日来再无烦忧,更无突生波澜变故,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