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令,藏得太深。
“要提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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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的路上。
小巷里,陈易回过头,就能看见陆英鼓起来的脸庞,玩心大发地戳了下。
陆英如遭雷击道:“男女授受不亲。”
陈易笑道:“我是她侄子,你是她徒弟,亲如母女,我们也算是亲戚,碰一下怎么了?”
“算是自然算,”陆英警惕道:“可伦理纲常,不是让你这种色鬼更兴奋吗?”
“你说对了,我是色鬼。”
说着,陈易就玩心大发,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
“我、我、我是猪,你不能动手。”
说着,陆英慌得晃了晃脸上的面具,
“你、你难道稀罕母猪吗?”
“骷髅我都要,更何况是…”陈易玩闹地捏了捏她面具下的鼻子,“一头小母猪。”
陆英打了个寒颤。
都怪自己耍一时之气,本来人家都不稀罕自己的,这下糟了,人家稀罕了,不仅稀罕,还编排出一个故事来套自己身上。
而眼下孤男寡女,巷子里前后无人……
陆英害怕了一阵,只是很快,她冷静下来道:“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是凡夫俗子,凡夫俗子都有不敢的事。”
陈易挑了挑眉道:“你瞧不起凡夫俗子咯?”
“我瞧不起你。”陆英哼了一声道。
这副模样,让陈易想起了谁。
殷惟郢,仍记得初次见她的时候,她是多么出尘绝艳。
一口一个凡夫俗子,一句一个长生大道,最后还不是……
陈易笑道:“曾经有个仙姑一样瞧不起我。
只是后来嘛……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
陆英瞧着他道:
“你成了她鼎炉呗,好可怜啊!”
陈易:“……”
他一时不知是哭还是笑,只能板着脸同意道:“是啊,好可怜啊。”
“可怜人。”
“老可怜了。”
“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陆英正了正脸色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可恨吗?”
陈易想了想,自己确实是个经常被女子恨来恨去的人,便问道:“你说我哪里可恨?”
陆英有些怜悯,神色严肃道:“你靠近些,我告诉你,你也不想老被别人恨吧。”
陈易就靠近了些。
陆英一下把猪脸面具反戴在他脸上:“哈哈哈,因为你是猪!”
陈易大怒,想抓住陆英,可陆英已经蹦着跳了起来,飞似逃出小巷。
山同城内,二人一追一逃,摇晃的青石板被踩得咯咯响,一路可见尘土飞扬,他们在大街上穿梭过来,穿梭过去,差点连路边的摊子都掀翻。
欢笑着的少女身后,是一张大猪脸。
一群道人从路边一条街巷里慢慢走出,一路有说有笑的闲谈,什么冲起则盈,似在谈论不久前的论道。
本来有道人在场,陆英还想矜持一些放慢脚步,可身后的猪脸就要追上来,她哪里敢放慢!
陆英双脚飞快,簌簌地狂奔起来。
她的脸庞一闪而过,而那一众道人中,有位女冠的脸色略带疑惑。
待陆英身后的猪脸跟着掠过眼前时,女冠的秋水长眸慢慢放大。
一男一女玩闹得起劲,行人躲避的“哎哟”声,引走了说书人摊子前看客们的视线,蒙着摊子防风的白布迎风招展,二人没入到小巷里,路面扬起的细沙晃过了双眼,嬉闹声里少女笑得肚子疼,疼得眼眶泛起泪,摔在了地上,手臂磨破渗着稚嫩血痕,陆英气喘得很快,扑地一下就倒着靠在了墙壁上。
陈易转过拐角,那张猪脸又冒了出来。
陆英笑得更厉害了,倒是全然不怕了。
“寂寞吗?”耳畔边,她忽然听到一问。
陆英怔了怔,记起了当时自己问陈易寂不寂寞。
陈易把面具摘了下来,轻声道:“你当时问我寂不寂寞,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陆英回过神来,垂了垂眼睛道:“因为我看师尊,她就挺寂寞的。”
“哦?”
“师尊她…她从来都不太关心世事,我不知该怎么说,她就好像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俯瞰,很…”陆英沉吟了很久后道:“漠然。”
陆英眼里的周依棠,其实跟陈易眼里的,相差无几。
甚至她隐隐觉得,自己跟周依棠,没有陈易跟周依棠来得亲近。
于陆英而言,周依棠站得太高,云雾氤氲笼罩,令人为之仰止,难以亲近,人与山巅隔着重重云彩,站在那里,就不似此世中人,而好像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高山,
而她屹立山巅,俯瞰这滚滚红尘,带着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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