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串铜钱。
“干啥呢,康子?”老母吊着眼睛问道。
“这…给你孝顺孝顺……”王康老实道。
老母道:“你傻,你都不咋买肉的,哪怕大过年的买一串,都不免让多嘴的议上两句,万一给有心人听去了,不就知道你得了财?”
王康一想,恍然大悟,连拍脑门,还是娘想得谨慎周到。
当晚,王康也不买腊肉了,就按着过去的模样,生火煮了些咸菜,再配一碗麦麸粥,跟老母亲分着吃。
吃完之后,王康便上床睡觉,梦里都想着那三四钱碎银子。
咚咚!
咚咚!
敲门声突兀响起,把王康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一拉开门,便看见了一排排着装不凡的人物,数不尽的刀柄晃动,而那群人的更深处,站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女人。
夜色下,王康看不清,他只觉得那是个大人物,光是眼神一扫,就让他双膝发软,跪了下去。
“我问,你答。”
“答…答什么?”
“有人看到你今天上了山,有没有见到人?”
王康一下明白了什么,直声道:
“没有,小的本是带老娘上山去回首崖,但路上就折返了回去……”
“何故折返?”
“不忍心…不忍心把老娘丢到老人洞里。”
王康冒起滴滴冷汗。
他是个老实人,小时老母就教过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日他收了那几钱碎银子,便要给人保守好秘密。
对他来说,这是天生的道理。
“你在扯谎?”
“没,小的…不敢扯谎。”
王庚的话音刚刚落下。
“康子撒谎了。”
王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只见老母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大人们,我们见到一个人,就待在回首崖老人洞…大人们行行好,放过我家康子……”
………………………………
寒风越过树梢枝桠。
陈易猛地睁眼。
嗒、嗒……
听不清晰,是脚步声?
陈易分不清这细微的声音,到底是脚步声,还是别的什么声音。
他只知道,从今天早上直到夜里,他有相当一段时间没听到脚步声了,他估计是谍子以为他逃出了醉江山,放松了对这一带的搜剿。
脚步声像是停了下来,又听不见了。
陈易松了一口气,但想了想,还是撑着剑站起了身。
在疗伤药和道法的共同作用下,陈易的身体已恢复了一半,多了不少的力气。
他慢慢爬出了山洞,往更高处走去。
很快他来到岩石堆上,陈易登高远眺,隐隐约约看见阴影蹿动,但很稀少。
看来真如自己所料一般,喜鹊阁谍子放松了对这的围剿。
陈易缓缓将提起的气吐出来。
眼角余光,却看见一个黑点抵近。
嗖!
那是破空的声音。
陈易瞬间拧身,一柄短剑就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剑风刮下一道划痕。
他拧身望去,瞥见双姝鸟的身影。
几乎是一瞬之间,陈易骤然跃起,冲入到密密麻麻的山林之间。
可似乎对他的行动轨迹早有所料,一道黑影越过枝桠,撞破夜幕,刀锋拉起一道白光。
陈易脚步止住,连退数步。
那刀锋所过之处,相当几人合抱的宽厚巨树,裂开深而狰狞口子。
陈易还来不及喘出一口气,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猫捉老鼠,好玩么?”
他的头拧了过去,眼眸倒映出了那雍容女子的姿容。
回首崖上,安后娉婷而立,眸里波澜不兴。
陈易道:“我实在想不到,娘娘竟要…亲自捉拿我。”
看到她们的到来,陈易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被那樵夫和他老母给卖了。
怪不得谍子们看似远离醉江山,原来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陈易抽剑出鞘,一人一剑,披着浸饱了血液的衣裳,屹立在月色之中。
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在外,隐约可见白骨森森,披着黑袍的她掌心一疼,原来是不觉间攥紧了手。
安后手又松开,寒声道:
“他们卖了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杀了他们吗?”
“不会。”
“为何?”
“那是对母子,我不忍心。”
“但你忍心背叛我。”
她的语调骤然拔高,陈易霎时沉默,他看着安后,后者的眸子里盈着伤痛。
好一会后,陈易道:“我没背叛你,从一开始,我就没答应你什么,更不可能把你当作娘亲。”
安后心口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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