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慢慢交代。”景王安然端坐,指点着道,“管事也算是王府的小门面,何必如此急躁,学一学本王,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好,”管事应了一声,一字一句道:“坊间传闻,太后、意、欲、赐、婚、给陈千户……”
景王的眼睛瞪得比铜铃一样大,唰地一声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话?!”
管事继续一字一句道:“新娘子、是、为、东宫氏。”
景王茶碗都快摔了,暴跳如雷道:“你说话这么慢做什么?!”
“不是王爷让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吗……”管事的语气弱了起来。
“我…我!”景王一时气急,手指颤抖道:“泰山真崩了你还面不改色?逃命啊!”
话一说完,景王的脸便涨得通红,越想越气,随手抄起东西就想打人,茶碗太小,于是他就抄起檀木椅,管事慌忙退开,连连退到门槛之上。
“王爷,冷静、冷静!” 管事殷勤又恐慌的劝说着,但气在头上的景王抄着檀木椅步步逼近。
而这时,门槛外传来王妃温和的嗓音: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景王放下檀木椅,急声道:
“王妃,大事不好!”
王妃眉头皱起,只见景王满脸急躁的模样,又扫了眼慌乱的管事,便道:
“那快说,又何必为难下人。”
景王回过味来,盯着管事道:
“听到没,快说。”
“是。”
管事唯唯诺诺地点头,交代道:
“坊间传闻,太后要给陈千户升爵,还要将一位姓东宫的女子赐婚给他,据说成婚的日子会在元宵日。”
话音甫一落下,原本还有些淡然的王妃,脸色也变了。
原因无他,无非就是上好的上门女婿竟被抢了去。
由于过去的恩怨,景王一直对陈易这眼中钉心怀芥蒂,但王妃对此倒没什么感觉,反倒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之感。
试想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千户,立过救驾大功,颇得宫里赏识,不久的将来还要封爵,这样上好的女婿要上哪里找去?
而且在诗会之上,陈易当着众人的面求娶,三人订婚之事有目共睹,已不可能再做更改,但他要是被拉去跟别人成婚,岂不是在打王府的脸吗?
这陈易跟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东宫氏成婚了,惟郢和襄王女又往哪里呆,床底么?
再退一步,哪怕东宫氏、惟郢和襄王女一并入门,但总归有个先后问题,殷惟郢贵为景王府嫡长女,怎么看都该先进门为正妻,而不是做什么兼姚并娶的平妻。
多种思绪掠过,王妃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也无怪乎方才景王会暴跳如雷了。
正堂里的氛围陡变,空气间弥漫着阴郁。
景王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叹了口气道:“这该如何是好?”
王妃的额上皱出了好几条皱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若太后真要赐婚,天家还是大于我们家,只怕那不知哪来的东宫氏…要做正妻。”
二人脸色都极差,阴郁积压在眉间,管事待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呼吸都放慢了些。
“我有想法。”
景王负着手,心情烦躁之下,游弋了起来,最后大手一挥道:
“退婚!让惟郢登门退婚!
让大家看看,是太后捡走我们景王府不要的女婿。”
王妃本来眼前一亮,但听到之后瞬间大失所望道:
“想就轻易,且不说惟郢是个执拗性子,哪怕惟郢能答应,可退婚这事看起来能出一时之气,到最后不仅要惹怒那陈尊明,还会恶心到宫里。”
景王府之前短短数月,接连损失一众供奉高手,外表上因为林党倒台,官场里如鱼得水,可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
王妃的话,景王又何尝不知。
如今他仍对陈易这女婿算不上多有好感,但经过了昨夜,看见殷惟郢心意已决,再加上众人见证,也就都接受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试着想过日后仇怨彻底化开,翁婿共饮美酒的画面,然而这突然而来的消息,简直是给了一记当头棒喝。
“那这要怎么办?”景王眉都快皱断了,坐回到主座上,自言自语般说道:“那妖后如今逼压姓陈的,这姓陈的还能跟天家拼命不成?到头来只能我们这边想法子…可到底要想什么法子?”
他顿了顿,脑海里似乎掠过了什么,继续道:
“只能我们这边想法子了,时间不多,计划越简单越容易实施就越好,不管怎么样,都得先阻止姓陈的跟东宫氏成婚才行。”
话音落耳,王妃深思了起来。
如今的局面委实棘手,涉及到嫡长女的名分,更关乎王府的颜面。
一切皆因太后而起,难道如今她要入宫跟太后说情?不行,若是平常之事或许可以,只是这陈易深受太后赏识,怕是说情不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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