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信又能怎样呢?形势不如人,他们也不敢追究啊,甚至就连彼此之间,都不敢提这茬。
死了,都不能进殿停灵,一来是因为兴庆宫比较特殊,花萼楼的这一位置,周边除了勤政楼,没有什么适合停放灵体的地方,再者说,还有三天,杨玉环就会被送出京师安葬,没必要再折腾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低调处理。
既无子嗣,身份又特殊,杨玉环连个孝子都没有,别指望亲王公主给她丁忧,人家各有各的妈,你又不是皇后嫡母,怎么可能给你丁忧。
如果能陪葬泰陵,还能跟着享受一些香火,葬在细柳原,注定是被当做孤魂野鬼对待了。
杨銛等人坐在灵棚内,彼此之间都没有交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相视苦叹,没有别的表情了。
杨玉瑶虽然已经派人通知蒲州的两个姐姐,但是很显然,等她们到了,杨玉环基本也就下葬了。
她并没有怪李琩挑了那么一个地方,换做任何人是李琩,也不可能让妹妹进泰陵。
怎么进?前公公婆婆在里面,你以妃子陪葬?
咸宜和李琦都不能答应。
死人的后事,那是活人说了算的,李琩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杨玉瑶并没有告诉杨銛等人,妹妹死的那天,她见过妹妹,这件事不能说了,得烂肚子里,否则便是杀身之祸。
除了郭淑,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杨洄在外面与高力士聊了一阵后,进了灵棚,在杨玉瑶身边坐下,小声道:
“世事无常,三娘节哀,太妃的后事,我与高将军会料理周全的,你不必担心,但是”
杨洄突然小声道:“也不要胡思乱想。”
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这事有猫腻,别的不说,太妃压根就不是自杀的人,她要有那个勇气,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杨玉瑶面无表情道:“自然不会乱想,一切都是她的命,她不认都不行。”
杨洄听罢,没有再说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知道杨玉瑶明白这个道理,杨玉环刚死,他在家里收到消息后,咸宜当时便脱口而出:阿嫂太毛躁了。
皇后是第一嫌疑人,那么谁敢给皇后泼脏水呢?别说杨洄不敢,谁敢,他料理谁。
所以他对杨玉瑶这番话,看似安慰,实则警告,因为他们夫妇的立场,是站皇后的,咸宜特别认她这个嫂子。
因为郭淑是一个一心为丈夫的操心劳累命。
等到杨洄出去后,杨钊又鬼鬼祟祟摸了过来,在杨玉瑶身边小声道:
“驸马跟你说什么了?”
“不要多问,”杨玉瑶冷淡道。
杨钊叹息一声,小声道:
“你别乱来,太妃薨了,我们今后要夹着尾巴做人,别不听劝。”
杨玉瑶愣住了你特么也敢来劝我?你是怕被我牵连吧?
别人都在担心她,是因为她性子刚烈,做事风风火火,但是别人却不知道,杨玉瑶这次为了李琩,也一定会选择认命。
再者说,她也没有资格不认命。
“管好你们自己吧,滚一边去,”杨玉瑶咬牙道。
说罢,她在棚内众人身上环顾一遍,发现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真可谓树倒猢狲散啊,玉环得势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嘴脸?如今呢?一个个恨不得划清关系。
十八郎势微的时候,你们恨不得踩他一脚,如今却要靠我去给你们求情。
亲人?亲人算什么啊?都是一些无耻短视,只顾自己的自私之徒。
到了深夜,
内侍严衡突然进了灵棚,在杨玉瑶身边耳语几句,杨玉瑶随即跟着对方走了。
因为李琩来了,就在勤政楼,要见她。
在这样的时候,唯有李琩心里还记挂着她,选择在这样的时间来安慰她,杨玉瑶内心对李琩的那种依赖,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进楼的一刹那,她便扑进了李琩的怀抱,垂泣哽咽。
半晌后,李琩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斯人已逝,谁都会有那么一天的,早晚而已,活着的人,要珍惜当下。”
杨玉瑶离开李琩怀抱,边擦着眼泪边将李琩扶在一旁坐下。
她知道,李琩在这样的时刻见她,这是在保她,免得她和玉环一样遭了皇后毒手。
“玉环是自作孽,死了便死了,免得在这深宫里孤苦伶仃、生不如死,”杨玉瑶抱着李琩的胳膊,将头枕在李琩的肩膀上,喃喃道:
“那天我们见面,聊起了很多过往的事情,她打小便胆子小,没主意,一辈子随波逐流,小时候被我们几个姐妹管教的多了,性子依从,从不知违背,才害惨了你,她让我转告你,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再报答你吧。”
李琩淡淡道:“没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各有各的命。”
杨玉瑶闭上眼,只是一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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