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道:
“儿臣必不令父皇失望。”
韦陟不经意的与对面的高力士对视一眼,仿佛在说,瞧见没,这才是演技?
关于郭子仪和盖嘉运的事情,李隆基只字不提,只是假意的询问起了李琩。
也就是这个时候,南边的浓雾当中,突然闯出数十骑,他们口中高喊道:
“敌在南!速列阵!”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
陈玄礼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即下令,麾下七八名将领离开阵中,朝着四面八方而去,挥舞着手里的令旗,口中高喊,召集兵马。
“飞骑营跟我走!”
“射生营跟我走!”
“五牛营跟我走!”
“飞麟营跟我走!”
一时间,身处后方官道的龙武军快速向这边集合,骑兵步兵混杂,朝着南边紧急列阵。
而陈玄礼留守中军,指挥着銮驾附近上千的禁军将圣人车辇团团包围,开始有序的往北面后撤。
之所以迎驾的场地被选在这里,就是这里往北,几座山包之间有一片开阔地,一旦遇险可往北撤退。
龙辇内,六个人全都懵逼了。
李琩大叫完蛋,怎么偏偏我上车就出事呢?这下好了,龙驾已经开始移动,周围都是龙武军,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事情发展至今,没有一件是在他的预料当中,可见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在车厢内,可以听到外面极其纷乱的声音,勋贵官员都在跟着往北撤,虽然看不见,但李琩可以想见,外面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李隆基这下,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风度,双手紧紧握着座椅两边的扶手,双目圆睁,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在这种时候,是没有一句废话的,车厢内的六个人就好像约好一样,嘴里一个字都没有,只是表情惊惧,紧紧的抓着车厢边缘,身体跟随着马车的摆动而摇晃着。
外面确实已经乱了,后方的龙武军正在不断赶来,而陈玄礼显然不会管别人,贵妃都不管了,只是护送着龙辇往北走,但是他也不敢走远,因为他很清楚,随着时间推移,会有越来越多的援军抵达。
而他只是暂时让圣人避开风暴中心。
皇甫怎么能来的这么突然呢?南边一万多的羽林军都是废物吗?
不是的,他们大部分只是被挡住了,不是商队,也不是俘虏,因为他们发现皇甫之后,行军方向已经改为往北,商队和吐蕃俘虏是挡不住他们的。
挡住他们的,是盖庭伦。
三千赤水精锐,将向北移动、阵型混乱、无心恋战的羽林军杀了一个人仰马翻,杀了一个对穿,为皇甫北上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而盖庭伦杀穿之后,没有敢丝毫停留,继续往东走了,因为他屁股后面跟着左骁卫和左武卫,将士们以及战马的体力,已经不允许他再有恶战了。
羽林军已经癔症了,他们现在觉得,所有人都是敌人,以至于散落各方的羽林军遭遇到赶来的十六卫之后,也给打起来了。
十六卫收到的太子教令,是隋王与禁军勾结,行刺圣人,他们本来不想打的,但是禁军一见到他们就动手,他们反倒相信了太子的话,于是就地还击。
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到处是尸体,到处是逃难的人
龙武军防线。
已经列阵的大军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聚精会神的望着远方的大雾,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听到了。
密集的马蹄声,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所在方向逼近。
密密麻麻的长枪透过巨盾,列阵在前。
右龙武章令信手握令旗高高举起,双耳凝神静听,当他判断敌骑进入射程之后,顿时爆吼一声:
“放箭!”
前方到底是敌是友,这个时候都不管了,只要过来的,那就都是敌人。
密集的箭雨瞬间射向天空,划出漫天的弧线落向远方浓雾,一时间,战马的嘶鸣伴随着人的惨叫,陇右制式的铠甲,出现在了龙武军的视野当中。
金戈铁马,杀声震天,所向披靡的陇右铁骑一头扎入龙武军的防线当中,最惨烈的厮杀彻底拉开帷幕。
而在北边,仓皇撤退的陈玄礼周围,全部都是跟着圣人一起逃难的大臣及随从,人数之众,难以估量。
陈玄礼很清楚,如果让这些人滚远一点,他会更好办,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等于是皇帝抛弃臣子,对圣人的威望影响巨大。
他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吩咐属下,尽量让逃难的人群有序一点。
能做到吗?做不到的,人在逃命的时候,哪能管的了那么多,何况他们只有自己的随从可以保护自己,龙武军可不管他们。
而这些人当中,最冷静的就是李亨。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他有五百飞龙军,虽然眼下距离龙辇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只要龙武军的阵型出现破绽,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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