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进了隋王宅,便由不得自己了,也由不得我们,就算我不想掺和,不想被牵连,也不是我能说了算了。”
韦妮儿看了父亲一眼,眉头微蹙:
“我明白阿爷的意思,别人不说,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没人希望我生个儿子,但我就是这么争气,为了儿子,该争的我一样都不会放过,不过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韦昭训顿时一脸欣慰,笑道:
“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其实你什么都不必做,只管伺候好隋王即可,凡事都有族内给你盘算着,但是你要提防着点郭四娘,此女看似独身守静,实则交游广阔,不声不响,该做的事一样没落下,我今天刚刚听说,卢奂要跟郭四娘他们家结阴亲,你瞧瞧人家这手段。”
韦妮儿顿时一震,诧异道:
“我竟毫不知情?”
“假不了的,”韦昭训道:
“你们小一辈的不知道,卢奂其实是有个早夭的大哥,因与生母八字相克,所以卢母常自疚于心,百年之后,必然要带一个儿媳入土,也不知道郭四娘是用了什么办法知道这回事,如今已经与卢家谈好了。”
韦妮儿目瞪口呆,她如今与郭淑的关系,其实还远远没有到那一步,日常相处一切都很正常,平时她有些事情,都不会故意隐瞒,但是她没想到,郭淑瞒着她,竟然办了这么一件大事?
隋王知道否?为什么不跟我说?
阴魂,也属于联姻,既然这件事已经谈好,那么郭家与卢奂,便算是结下亲家了,因为在一个坟里。
半晌后,韦妮儿长舒一口气,淡淡道:
“女儿晓得了,阿爷放心,我自有分寸。”
回到王宅之后,韦妮儿第一时间派侍女去找管家打听,阿郎眼下身在何处。
李琩昨晚在咸宜府上喝高了,现在还没有醒,正躺在郭淑的兰方院,得知韦妮儿要见丈夫,郭淑便上前喊醒李琩。
“估摸着收了不少钱,找我炫耀去呢,”李琩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在女婢的服侍下更衣。
郭淑在一旁照顾着儿子,说道:“你先去妮儿那里,等回来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李琩道。
郭淑想了想,还是道:“待会说吧。”
李琩点了点头,去了韦妮儿的栖子院。
韦妮儿热情的上前搀起丈夫,在屋内的软塌上坐下,笑呵呵道:
“告诉你一件好事情,你先猜猜。”
李琩在屋内四下张望一番后,皱眉道:
“收的钱很多?”
“收钱也算是好事情吗?”韦妮儿哑然失笑道:
“夫君轻视我了,我从未将财货放在眼内。”
李琩笑了笑:“别卖关子了,说吧。”
韦妮儿整理了些鬓角的头发,道:
“大伯韦昭训,调任右骁卫大将军,这是宗长亲口告诉阿爷的,眼下连中书门下都还不知道呢。”
李琩目瞪口呆:“就是那个从兵部侍郎被贬下去的韦昭信?”
韦妮儿斜眼道:“我就这么一个大伯,还能有谁呢?”
这个韦昭信,比韦妮儿的爹,可牛逼多了,六年前就是尚书右丞兼兵部侍郎,也是韦陟之下,大宗最出彩的一个人物,或者可以说,也是韦陟这个宗长最有力的竞争者。
因为韦妮儿她们家这一房,名义上是韦孝宽三子韦总这一支,实际上就是长房,因为韦孝宽大儿子早夭,二儿子过继,就是老三韦总承袭了郧国公。
而韦陟他们家,是六房韦津这一支的。
韦昭信之所以被贬,是被张九龄牵连的,不过人家也牛逼,一开始被外贬到了江南,硬是在六年之间三次迁官,一步一步迁徙到了关中的延安郡,已经离家不远了。
这下好了,回长安了。
这个消息对于李琩来说,是实打实的好消息,因为韦昭信这个人胆子大,能做事,有担当,韦妮儿的爹跟人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右骁卫是教坊使林招隐兼任,谁能罢免他?”李琩疑惑道。
林招隐,教坊使节制右骁卫赐紫金鱼袋,内廷五大巨宦之一,这不是一般人能动的了的。
韦妮儿笑道:“得罪我那义父了,据说是圣人编舞的时候,关于舞曲的编排有些疑惑,询问义父,义父没有答上来。”
李琩忍不住摇头苦笑,是的,有些矛盾就是起于微末,高力士跟林招隐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各管各的,但是在乐舞一项,高力士向来是全程陪伴基哥,所以私下的功课做的也足,其本身也是一位顶级的艺术家。
而林招隐管着教坊,日常编舞都是他在安排,如果高力士没答上来,那就说明林招隐故意在使绊子,让高力士难堪。
像高力士这种人,一般不会跟有鸟的计较,但是对上没鸟的,那是毫不犹豫的,刚吃瘪,就找了个由头给了林招隐一个教训。
当下的宫里,还是人家老高最有牌面。
“那也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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