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左卫的伙食不咋地,是因为经费不够,但是他将经费涨起来之后,还是不咋地,那时候他才明白,问题出在厨子身上。
一打听,中书省的厨子原来是从殿中省尚食局出来的,尚食局是管皇帝及六宫嫔妃用餐,李琩管不了,他只能从光禄寺珍馐署调来俩厨子改善左卫伙食,目前正在试用期,还看不出火候。
这是晚饭,按人头报数的,卢奂没有,但是他看到李琩正在吃,也馋了,让中书省的官吏也给他弄一份。
两人就这么大冬天的围着火炉,边吃边聊。
“今冬又是无雪无雨,唉”卢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
“司农寺得各道奏闻,今年雨雪之阙还是不容乐观,以北方为甚,这样的年景若是持续,财政不堪负担啊。”
李琩点头道:“尤以河北为重?”
卢奂哈哈一笑:
“那是自然,北方耕田河北最广,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河北,你的幕僚找过我,他跟我说范阳今年的租赋不容乐观,但是户部这边,没有收到来自范阳的呈报。”
李琩笑道:“你觉得,他是在骗你吗?”
“骗我?”卢奂忍不住笑道:
“我借他个胆。”
铨选四贵之一,你糊弄他,纯属找死,因为他可以让你终生禁止入仕。
李琩吸溜着粥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咱们先不谈这个,”卢奂沉声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安禄山被任命为范阳节度使,我这边出人,你帮着打掩护,宰了他!”
李琩顿时笑道:“你可真够直白的,对裴宽没信心了?”
卢奂叹息道:“没办法,当今的形势,认钱不认人啊,万一裴宽真交不上钱来,我们也够呛能保得住,不过我们还是会尽力去保,与你之间叫做君子之争,胜负各凭本事,但是安禄山,绝对不能执掌范阳,你不了解粟特人,他们利字当头,没有大义的。”
李琩擦了擦嘴:“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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