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现在是他的老丈人,虽然高孝娘至今不认这个爹,但是高尚可是认这个闺女的。
李琩点了点头,登车回府。
王府内,高尚正带着几个人坐在前堂,与郭淑聊着天,聊天内容大概就是去了平卢之后的一些所见所闻。
他在平卢的官职并不低,平卢的地盘其实就是营州,现在叫柳城郡,而他是柳城郡丞,二把手。
这个级别自然少不了与安禄山接触,加上高尚本就是河北人,所以双方也算是很快就熟悉起来,加上高尚这个人蛰伏多年,一朝为官,免不了爱展现自己,帮着安禄山出谋划策,屡屡应验,因此很短时间内便得到安禄山的器重。
“阿郎回来了,”管家张井进来通报了一声,郭淑缓缓起身。
高尚与他身边那几人赶忙站起,开始整理衣冠。
李琩迈入门槛的一瞬间,几人同时向他行礼,只见李琩摆了摆手:
“不要客气,坐坐坐”
其他人都坐下了,但是高尚还站着,只见他朝着李琩递出一个隐秘的眼神后,随后向李琩介绍起他身旁那位略显拘谨的年轻人:
“这位便是安节帅长子安仁行。”
安仁行再次起身,朝李琩揖手:“见过隋王。”
高尚又指着第二位道:
“这位便是隋王幕臣严希庄的兄长,严庄。”
身形枯瘦,面容清癯的严庄施礼道:
“见过隋王。”
高尚又指着一人道:“这位是平卢射生官,张忠志。”
“见过隋王,”张忠志恭敬道。
高尚又道:“这位是安节帅幕臣,刘骆谷。”
“见过隋王,”刘骆谷道。
高尚指着最后一个道:“康孝忠。”
“见过隋王,”康效忠道。
李琩点了点头:“坐吧坐吧,不要拘谨,刚在右相那边见过你们的节帅,不危是我的属官出身,既然带你们来,必有用意。”
说罢,郭淑起身朝李琩点了点头,退出前堂,而李琩在妻子原先的位置坐下,看向高尚道:
“怎么回事?”
高尚带着几个陌生人突然拜访王府,必然是有原因的,尤其是他们本该在平康坊等待安胖子才对,不该出现在这里。
高尚瞥了严庄一眼后,道:
“平卢升镇,但是在京师却没有进奏院,安节帅此番入京,有意请奏朝廷,在长安开辟进奏院,这件事,最好还是请中枢显贵提出来为好,我们奏请的话,不太方便。”
李琩点了点头,不方便的原因,是因为平卢奏事,目前还是走的范阳进奏院,而安禄山想在长安独立门户,要打通的关节太多。
但高尚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给李琩使了一个眼色,而李琩意会到,对方恐怕是别有内涵,关键并不在设置进奏院上面。
尤其是他发现,那个严庄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似乎非常期待下文。
“暂时不必,”李琩试探性的说道:
“中枢没有议过这件事,骤然提出,可行性不大,范阳部将即将入京,还是等等看吧。”
他话说完,高尚顿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个严庄也似乎瞬间放松下来。
李琩明白了,他们不是希望平卢设置进奏院,而是在试探朝廷是否有拿走裴宽的意思。
如果拿走裴宽,安禄山自然会争取范阳,到那个时候,范阳平卢又是一家,设什么进奏院啊。
不过李琩从高尚的一些微小提示上看得出,眼前这帮人,应该是处在一种猜测状态,而高尚带他们来王府,就是寻找答案来了。
“你们在长安,住在哪里?”李琩问道。
高尚道:“按照规矩,应是范阳进奏院,但是我们住客栈,不去那边。”
李琩噢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时候,严庄非常隐秘的以肘子顶了一下高尚,于是高尚继续道:
“有一件事情,卑职斗胆相询。”
李琩笑了:“早该如此了,跟你们打了半天哑谜,我这脑子都有点晕了,有什么便说什么。”
这次反倒不是高尚说了,而是严庄主动起身道:
“卑职请教隋王,朝廷是否会在范阳有所变动。”
“你直说换不换裴宽不就得了吗?哪那么多弯弯绕绕?”李琩笑道。
严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敢接话,但是却在等待李琩的下文。
其他人也是跟着傻乎乎的笑。
看的出,这帮人应该是安禄山手下的谋臣,他们嗅觉敏锐,从朝廷的一些动作中,察觉到一丝端倪,但是不敢确定,于是让高尚出面,来李琩这里打探消息来了。
这帮人确实胆子大,一个个的官阶低的可怜,却敢打听这种事情。
而李琩捅破之后,他们竟然也没有否认,确实是一票干大事的啊,难怪能将大唐捅破天。
“事在人为,”李琩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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