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坐在正房,耐心的等待着。
等了还没有五分钟,李瑜便回来了,手里捧着五个胡饼。
而李琩也非常悠闲的与其攀谈起来,因为面团做模具,彻底干了之后更为清晰,他不用着急,反正已经得手了
圣人一走,长安明显放松下来,这就好比你的老板出差,日常在办公室也自由了很多。
李适之在新丰县迎驾之后,便回转长安,因为新丰县已经没什么好查的了,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王忠嗣被贬经过新丰驿,李适之都没有去看过他,因为他怕沾染上,明摆着对方是因为这批军械才出的问题,可见圣人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在新丰县迎驾的时候,他找机会见过高力士,高力士也暗示他了,这件案子拖一拖时间,就可以定案了,至于怎么个定案法,让李适之自己琢磨。
李适之瞬间秒懂,找几个有关衙门的官员,定个失察之罪,结案就完事了,已经不能深究了,因为圣人那里已经有答案了,你要是揪着不放,查出来的结果与圣人那里有出入?以谁的为准呢?
所以啊,稀里糊涂交差就完事了。
不论太原军器监那边传来什么结果,都改变不了李适之已经拟定好的罪臣名单,有时候当官风险就是这么大,你很可能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归根结底,都可以将他归咎为一个因素:政治斗争。
回到长安后的李适之,第一时间开始联络各个官员,他要跟李林甫唱对台。
韦坚完蛋,接下来肯定轮到他,所以他不得不以攻为守,提前反击。
因为蒋岑举的事情,当下对李林甫不满的人有很多,虽然不少人清楚,杨钊胆肥,是因为贵妃撑腰,但是杨钊同时也是李林甫的狗腿,大家也是知道的。
不敢针对贵妃,那自然就要针对李林甫。
于是李适之回来之后的短短五天,偃月堂议事的官员少了一半,李适之自己坐镇中书门下,主持另一个朝会。
不要小看这个朝会,论纸面上的实力,是完全压过偃月堂的。
中书省萧华、崔琳压阵,门下省两名给事中:源洧、张埱。
尚书省,刑部尚书崔翘、工部尚书韩择木,尚书左丞吏部侍郎卢奂,尚书右丞刑礼房朝集使韦济等等等等。
别看他们纸面实力压过偃月堂,但并不能代表他们能比得上那边,别的不说,盖印签押的权力在李林甫手里呢,他们这边吵吵叭火议论出来的东西,人家不给你批,你也没招。
任何决策,到最后都要经过偃月堂,李林甫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全盘否认,只按照自己议定的政策去掌舵大唐。
你们也想架空我?没有我的签字,你们能干成什么?
李琩是昨天开始参加偃月堂议事的,这里已经空旷了很多,坐席少了,也不拥挤了,而且大多是李林甫的拥趸,所以气氛也很轻松。
“裴宽奏请减免范阳一年赋税,用以资助李齐物稳定河北,门下省已经批了,右相怎么看?”严挺之将一份公文递给李岫,由李岫转呈李林甫。
陈希烈皱眉道:“他没这个胆子吧?挪用国赋?谁给他的权利?”
严挺之道:“是暂时挪用,裴宽的意思是,等到李齐物来年还给他,他再给朝廷补回来。”
“放特么的屁!”陈希烈骂道,瞧见没,他也失礼仪了,暴粗口了,御史大夫王鉷就在这呢,但肯定是不敢管的。
大佬骂人也说脏话,不说脏话怎么骂人?
对于那份公文,李林甫看都没看一眼,冷笑道:
“挑拨离间,他们也只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了。”
眼下这种时候,李林甫不可能减免任何地方的赋税,因为财政没钱,而裴宽此番奏请,明着是帮李齐物缓解局面,实际上,是想挑起李齐物与李林甫之间的矛盾。
因为他们知道李林甫不会答应,而李齐物得不到帮助,有可能心生不满。
事实上,朝廷给予李齐物的优待已经太多了,河南尹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但是呢,人心嘛,总是不会满足的,说到底,李齐物不是李林甫的人,而是裴耀卿、高力士、严挺之党羽。
李齐物当下,只会关心自己,因为圣人放话了,年底之前整改不回来,让他跳黄河。
裴敦复笑道:“既然裴宽乐于助人,干脆右相便准许,让他将今年范阳留州的一部分租赋拨给李齐物。”
留州的钱,就等于是裴宽自己可以全权支配的财赋,主要用于范阳当地,他是不会割肉的。
“好主意,”萧炅附和笑道。
李琩却是听的皱眉,不对呀,裴敦复跟裴宽哪来的矛盾?你们是一家人,可是今天怎么感觉你对他意见不小呢?
原因很简单,当下李齐物因为河南尹的事情欠了裴敦复一个大大的人情,而裴宽此举,也是在交好李齐物,这牵扯到一种复杂的人情关系。
大概就是,这个人跟我交好,你凭什么插手进来?我不愿意看到你俩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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