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个崔成甫呢?”
陈玄礼道:“此人一问三不知,说什么新丰仓的一些重要仓廪,都是韦坚掌管,他就是一个看门的,所知有限,以臣多年的审讯经验,他应该也没有说谎。”
是的,崔成甫虽然没有供出什么,但其实跟供出韦坚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最好推锅的,往往就是死人,崔成甫的意思是,这里是韦坚说了算,他具体干过什么,我不知道。
这下子,李隆基更加认定,韦坚是做为提供军械的那一方,而王忠嗣负责出兵,太子负责继位。
你们真是好盘算啊。
“呵呵隋王恰好去查仓,他的幕僚又恰好任职新丰县,”李隆基冷笑道:
“若真被他们得逞,朕的这个儿子,恐怕就要背负弑君之名了,于情于理,都说的通了。”
高力士等人瞬间一脸尴尬。
因为他们知道圣人口中的“于情于理”是什么意思,因为若论造反,李琩确实是可能性最大的那个,因为媳妇被爹给抢了,将来将造反的帽子扣在李琩头上,是完全说的通的,相信的人会非常多。
“太子这边,该怎么处理?”高力士小声问道。
李隆基冷哼一声:“天下只有不孝的儿子,却没有不是的君父,朕宽恕他,但是也不能委屈了隋王,左卫照常统领,今后可参议国事。”
高力士瞬间明白了,圣人铁了心要拿隋王压制太子,直到压制到圣人认为合适的废储时机,既然没有了造反的罪名,眼下废储是不可能的,但是圣人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李亨的太子之位,其实从今天开始,就已经不是他的了,什么时候被废,就看将来李林甫和李琩会给太子找什么茬了。
造反和造反未遂,这是两个概念,如果太子已经实质上参与造反,证据确凿,那么他现在就得死。
但关键是,证据不足啊,韦坚一个死人的供述,可信度极高,但是不符合律法,王忠嗣也是绝对不会出卖太子的人,两个最关键人物不能举证,硬是给李亨扣一个造反的帽子,行不通。
那是太子,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皇帝也不好动。
当年的废太子瑛,那是确确实实带兵进宫了。
“李适之那边呢?”高力士又问道。
李隆基道:“让他继续查吧,实在查不出结果,让他自己给朕一个交代。”
高力士心神领会,圣人的意思是,你继续走流程,该怎么查怎么查,查不出结果,找几个替死鬼,编造一个结果出来,事情就算是平了。
而李适之那边,其实已经查到,这批军械是从太原运送过来的,他已经派人往太原去调查了。
但是呢,跟杨洄肯定是扯不上关系的,别看他是北都军器监,但是杨洄一直在京师,又是隋王妹夫,不可能牵扯进太子与王忠嗣的事情当中。
李适之心里已经有结果了,他认定了就是王忠嗣和韦坚的搞的鬼,自然而然心里就会为其他人开脱。
那是太原,老王家的地盘,杨洄拢共都没有去过几次。
这更加让李适之坚信,他们就是想往隋王头上栽赃,甚至说不定,去太原都能查到杨洄头上,栽赃嘛,目标肯定要明确啊。
届时恐怕都会冒出几个指正杨洄的。
其实也不一定,干这种事情,杨洄又不傻,不是绝对心腹,能让他办吗?心腹也不傻,小罪的话,我还能供述一下,抄家灭族的大罪,我死都行
郭淑这几天的心情非常差,因为不单单达奚盈盈被留在了王府,杨玉瑶也名正言顺的每天来探视自己的丈夫。
女人最懂女人,她每次看到杨玉瑶那张脸,就知道这个寡妇必然跟自己丈夫有一腿,那花枝招展的骚媚样,我真想拔光她的牙。
但是呢,她也没办法拦着,所以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尤其是今天,元载夫妇着急忙慌的来了王府,见不到李琩之后,竟然直接去了栖子院,而正在坐月子的韦妮儿,竟然也接待了这两个外人。
这让她有种深深的危机感,觉得自己的大房位置,好像一点都不稳固。
太多勋贵与韦妮儿关系亲近了,加上与盖家的亲事,郭淑已经意识到,韦妮儿对她造成的威胁越来越大。
因此,她非常的苦闷,她不希望宅内不宁,不想与韦妮儿交恶,但也绝对不希望自己这个主母地位受损。
所以她最近总是愁容满面,经常将儿子带到李琩面前,加深父子感情。
而李琩自然也看得出妻子的隐忧。
“今后往朔方的家书,交给吴怀实送来的那几个宦官去办,眼下你父亲虽然是知留后,但与节度使其实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李琩仍旧趴在床上,探出手臂抚摸着妻子伸过来的手掌,温柔道:
“刚刚有人给我送来消息,王忠嗣被贬出京,这种形势下,我们做事一定要谨慎,宅内那几个宦官,就全都交给你了,怎么防,怎么用,我只对你放心。”
郭淑再靠近一些,将脸庞贴在李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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