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都没放在心上是吧?今后再自作聪明,你就滚回去种田吧。”
都说言多有失,在吴怀实这样的人面前,话一定要少,越少越好,你说的越多,越容易被人家抓到猫腻。
正确的回话方式,应该是:隋王在北仓,卑职这便给您寻去。
吴怀实这种人不能骗的,李琩去了北仓,你骗人家说去了驿站,你觉得你聪明,实则是笨蛋。
果然,大门口方向,此刻已经出现了羽林军的身影,人家是吊着他来的。
“赶紧关仓!”
杜鸿渐赶忙吩咐仓吏将仓库都关上,转瞬间,他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
李琩几人镇定自若,心知在吴怀实这样的人面前,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于是李琩当先离开北仓,在大门口见到了那几名羽林军。
上马之后,李琩道:
“带我去见吴将军。”
说罢,李琩指了指那个报信的官吏,道:
“你也一起来。”
随后,李琩当先策马,其他人跟在后面赶往县衙,而路上,杜鸿渐则嘱咐那名属下,小心回话,不要露怯,就说是隋王不准他泄露行踪,他才会瞒骗吴将军的,认个错,有隋王在,吴将军不会将你怎么样。
吴怀实所担任的角色,注定了他对什么事情都是充满好奇的,完全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宁可不知道,不能知不全,这就是吴怀实。
“吴将军怎么来了?圣人有旨意?”李琩进入大堂之后,先是朝着吴怀实揖了揖手,随后将那名报信的官吏带上前来,道:
“他不懂规矩,还望吴将军不要见怪。”
不懂什么规矩呢?吴怀实是辟仗使,他在外,代表圣人,他问话,你说谎,这就是欺瞒圣人。
吴怀实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隋王大晚上的,跑北仓去做什么?”
你要是真以为他不在乎,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见到的新奇事情,必须知道结果,因为圣人会问,他答不出个结果,就是不称职。
李琩笑了笑,在吴怀实对面坐下,道:
“巡视仓廪罢了。”
“隋王好像没有这个职权,”吴怀实朝着左右摆了摆手,示意羽林军都退出去,因为他知道李琩是不愿当着别人的面说。
李琩道:“右相在长安整治恶钱,韦坚不配合,新丰仓是恶钱进京的转运之所,我来,是奉右相命,辅佐县令杜鸿渐,接手仓事。”
“这个我听说了,新丰仓使嘛,”吴怀实看了一眼杜鸿渐,随后道:
“为什么大晚上的接手,白天不方便吗?”
李琩点头道:
“韦坚的人不配合,我担心会有人在晚上闹事,所以带人藏在北仓,若遇状况,便于处理,这才吩咐下面,不得泄露行踪,所以那名衙吏才会诓骗吴将军。”
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但是指望吴怀实全信,那也不可能,但是呢,吴怀实今天来,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也就没有细究,也不在乎李琩去北仓到底是干嘛去了。
所以说,今晚李琩也是运气好,换做平时,吴怀实怕不是要找借口去一趟北仓,李琩可以拦住,但是他得考虑拦住之后,怎么跟他爹解释。
这就叫画蛇添足,如果那名官吏直接告诉吴怀实,李琩在北仓,那么吴怀实一点疑心都不会有。
吴怀实沉声道:“我出城之前,查到韦坚私底下,与黎监接触过,高将军很不高兴,让我嘱咐你,改河道的事情,他老人家会帮忙拦着,你该怎么做,尽管放手去做。”
“韦坚这个人不可信,阿翁早该看得出,”李琩道:
“我不愿意在背后说人是非,但是韦坚这个人,呵呵当初平准署的事情,阿翁也是知道的,这个人做事只看利益,不讲情面的。”
吴怀实点了点头:
“我也劝过义父,不可与其深交,但义父常言,韦坚是大才,不论他人品如何,于国事有益就值得栽培,没曾想,韦坚还是个蛇鼠两端的货色。”
韦坚交好黎敬仁,这是触犯了高力士和吴怀实逆鳞的,因为黎是高之外,权力最大的宦官。
“来都来了,找处地方饮几杯,”吴怀实起身过去搀扶起李琩。
杜鸿渐心知今晚过关了,赶忙插了一嘴道:
“眼下这个时辰,酒肆应已关张。”
“那就让他开门!”吴怀实说罢,与李琩窃窃私语着出了房门。
他现在的心思,在怎么对付黎敬仁身上。
因为黎敬仁对高力士的威胁还不大,但是对他,很大,他是五大巨宦中的老三,高力士钦定的接班人,黎不完蛋,他上不去。
宦官上进的心思,不比朝官差多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