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去的竟然是老三李亨。
所以民间传言,武惠妃是因为儿子没上去,被气死的。
那么在武家人的眼里,李亨就是窃贼,窃走了原本属于李琩的太子之位。
“你怎么老成这样?”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薛和霑,李琩也有些惊讶。
对方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两鬓斑白,三十来岁的人,看着跟五十岁的差不多,已经尽显老态。
武明堂所在的紫烟阁,李琩见到了曾经在洛阳,经常去他府上操持家务的薛和霑。
是的,此人是一位管家型的谋士,很多年前,武家的许多生意,就已经交到了他手上,不单单是恶钱。
薛和霑笑了笑:
“操心太多,伤了心神,怕是阳寿有损,所以才想着多做一些事情,多培养一些年轻人,免得我哪天不行了,没人可以接手。”
武明堂叹息一声,朝李琩解释道:
“他这次来,带了一百二十人,其中有七个,来自家族各旁支,算是他的弟子吧,这七个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比起子修(薛和霑字),还差的很远,三位兄长念及子修过劳,希望有人能分担分担,所以子修身边之人,皆为理财专长之辈。”
李琩点了点头,看向薛和霑道:
“人要想开一点,事事亲力亲为,过于劳累,必然伤了根本,今后有些事情,还是要交给下面人去做,你这个年纪,继续这么下去,可是很危险的。”
薛和霑笑了笑,点了点头。
他三十四了,而男人在三十五之后,身体各项机能会出现一个大滑坡,只要过了三十五,你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大不如从前,这是走向人体衰老的一个分界线。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岗位,只招这个岁数以下的。
而猝死,大部分发生在这个岁数以上。
薛和霑要是还不改改他这个习惯,将来猝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好了,先不谈这些,”武明堂看向薛和霑,道:
“你跟十八郎说一说吧。”
薛和霑点了点头,道:“恶钱进长安,有两个渠道,也就是依附于水陆运输,走水路进来的,经渭水入广通渠,从大安坊进,走陆路的,是从陕州起运,经新丰驿,从各个城门进关,也就是说,恶钱进京之前的两个大仓,就是新丰仓和陕州的东西仓,这两条线当下,都是一个人说了算,对我们非常不利。”
谁说了算呢?自然就是韦坚了,换句话说,韦坚可以决定进入长安的恶钱数量。
武明堂接着道:
“但是眼下,我们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新丰令是你的人,杜鸿渐身上最好有个使职,那么他就可以无视韦坚的一些命令,否则只要韦坚不点头,李林甫是控制不住进京恶钱总量的,他再怎么兑换,韦坚这边不停的给他送进来,他照样没有办法。”
薛和霑道:
“我进京的路上,特意去过东西仓和新丰仓,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通过我留在那里的人打听到,应该是有大量恶钱从江南转运过来,存入仓中,都是韦坚一手操作的,此人早有预谋,打算以恶钱摧垮贸易,逼迫右相下台。”
李琩皱眉道:“这样的事情,应该瞒不过李林甫的。”
“未必!”薛和霑道:
“韦坚背后应该是获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又是一意对付右相,想来藏的很深,我在这几处地方都有库房,但是自从韦坚出任水陆转运使之后,我连自己的仓库,都不能查看了。”
事实上,不是他的仓库,而是他租用的。
三门峡那段的东西仓,是当年裴耀卿主持修建的,因为修的太大,所以留下了很多空库,然后便对外租赁。
武家是两京之间生意做的最大的,自然便租了几处,但库房依然属于官库,那么薛和霑实际上,并没有查验的资格。
以前能查看,那是别人给他面子,现在韦坚不给他这个面子了。
当然了,薛和霑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货物损失,韦坚还不至于这么干。
“韦坚,是我们必须要除掉的,但是除掉他,首要要考虑到太子妃和韦家的态度,”武明堂皱眉道:
“若是有个法子能废了太子妃,韦坚在家族内的支持,必然大跌。”
“你可真敢想,”薛和霑道:
“眼下还不到那一步呢,动韦坚,已经是最后一步了,动了他,接下来就是太子,现在的局势一团乱麻,还没有捋清楚呢,哪能一上来就玩命?”
他和武明堂的区别就在于,武明堂是敢想敢干,胆子大,而他是谨小慎微,胆子小。
胆子小,可不是贬义词。
就连后世,也会依照一个人的胆子大小,来判断他的智商,胆子越小,智商越高。
水陆转运使,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主管交通运输的,权力确实大,但不应该大过三省六部。
但实际情况是,自打宇文融之后,这个位置上的人,权力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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