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几乎同时暴喝一声,“咔嚓咔嚓”,两支长槊应声折断。
而且接下来两人的动作也是出齐一致,都是抢过对方的断槊之后,狠狠扎了出去。
但因为距离过近,槊杆也没有完全折断,中间还连着一些,所以难以发力,所以两人同时失手。
李嗣业第一时间甩开马镫离开中心区域,想要去换枪,王人杰见状,一夹马腹紧紧跟上,两马一前一后快速奔驰,王仁杰半路上取下盾牌直接朝着李嗣业的后脑勺下方唯一裸露的脖颈甩了过去。
这要是被切中,脖子不断也得有内伤,不过李嗣业像是背后长眼一样,头颅下垂,堪堪躲过飞盾的同时,已经抵达武器架,只见他俯身探臂一抓,抓起一支两米枪,身体直接一个后仰便朝着背后刺了出去。
这个动作,也算是回马枪了,反应不及时的话,这一枪是要命的。
不过王人杰毕竟跟在李嗣业屁股后面,所以对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在李嗣业抓枪的第一时间,迅速贴近,手臂一探正好抓在刺来的枪头上面。
趁着李嗣业身体后仰,难以吃劲的机会,王人接狠狠一蹬马腹,抓着枪头调转马缰就往回走。
李嗣业直接被拖下马来,落地之后,双手死命抓着枪杆,身体仰面朝天,双脚借着拖拽之势猛蹬地面,趁着战马还未进入加速,迅速调整身体姿势,回转之后,整个身体后仰呈拔河状后仰,双脚后掌狠狠摩擦地面。
“给我下来!”李嗣业暴吼一声,双臂猛地用力,反过来又将王人杰给拖下来了。
这就是经验了,不懂的人要觉得,王人杰此时应该放手,然后骑马去武器架那边拿到武器之后,反过来对付李嗣业会占据极大优势。
但是只有王人杰清楚,场地太小,战马的速度未必能甩得开李嗣业在后追击的速度,一旦让人家在背后甩一枪,性命攸关啊。
那可是两米枪,非常适宜投掷,加上李嗣业力气又大,真要被击中,受伤都是轻的。
两人从马战,顷刻间转换为步战,那么在这种时候,这杆枪谁也不敢让对手拿到,谁拿到,对面那个指定玩完。
所以两人又呈现出了一种拉扯局面,都是死死握着枪杆,双脚根本不敢去蹬踏对方,因为力由地起,你若是选择抬脚去踢对方,那么你上半身的力道瞬间就吃亏了,一脚踢不死人,但是被夺枪是要死人的,孰轻孰重,两人都拎得清。
“多半又是平局,”李祎侧过头,朝身旁的裴耀卿道。
裴耀卿瞬间皱眉,你想说给太子听,别总是借着我说啊?
“差不多吧,”裴耀卿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的太子,脸色铁青,他最近常常去东宫检阅练兵事宜,对李嗣业的实力是非常有信心的,如今可倒好,李琩手底下一个小卒,都能跟李嗣业打成这样。
本来还指望第三局翻盘,扭转颓势呢,这可倒好,让对面打出士气来了。
一直在注意太子表情的庆王琮,瞥了一眼太子之后,朝一旁的仪王璲笑道:
“十八郎手底下真是藏龙卧虎啊,竟有这等猛将,倒显得咱们的侍卫都是酒囊饭袋了。”
这句话就是故意说给太子听的,李绍闻言嘴角一抽,因为他听的出,李琮这是在阴阳他的人是饭桶。
仪王璲笑呵呵道:
“这个简单,跟兵部打个招呼,咱们也从藩镇要几个人,就要王人杰这样的。”
永王李璘忍不住侧头,看向仪王,阴阳怪气道:
“裴公在这呢,机会正当时,要打招呼,机会难得。”
李璲一愣,冷哼一声,他那句话本来是挖苦太子,并不是真的要跟兵部要人,眼下被李璘给架上去了,也只能是朝着已经转过头来的裴耀卿道:
“裴公,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裴耀卿笑了笑:“王人杰这样的猛将,老夫也无能为力,这得跟节度使开口才行。”
李璲脸上瞬间有点挂不住了,笑道:
“说的是啊,千军易得良将难求,猛将尚需用武之地,他们留在边关才是最合适的。”
“呵呵,没本事就是本事,别说漂亮话,”李璘冷笑道:
“人家十八郎就能要来,你就要不来。”
李璲不怒反笑,道:“人家还能做行军大总管呢,我自然比不了。”
“都闭嘴!”李绍怒斥一声,脸色阴沉的直视前方。
他听的出,李璲这是在挖苦他,李琮兄弟几个如今也不甘蛰伏了,趁着李琩跟他斗,想着从中获利。
这帮狗日的。
第二场时间到了,两人再次打成了平手,王人杰和李嗣业都进入休整。
河西兵这边,李晟和老黄狗赶紧为王人杰揉捏着双臂,大家都清楚,方才那一战,手臂上的肌肉是消耗最大的,双方技巧不多,全是实打实的硬战。
王人杰的手掌上遍布老茧,硬的的跟一层石皮似的,此刻也因为刚才接连两次的争夺兵刃,而摩擦的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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