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咆哮,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疯狂切换着所有备用加密频道:
“第三装甲旅!这里是总司令部!立即回话!执行紧急预案!”
“空军指挥中心!秃鹫中队!听到立刻起飞支援首都!”
“卫戍第一团!马克西姆上校!报告你的位置!回话!”
一遍,又一遍。
只有令人绝望的电子静默,或是被强大干扰扭曲成的、如同恶鬼尖啸般的噪音。
所有的呼叫都没有获得回应。
除了自己这六个旅的部队外,其余部署在各地的不同部队似乎都陷入了静默。
“这是怎么回事……”
卢马尔僵立在指挥车中央,高大的身躯微微摇晃。
指挥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映照着他惨白的脸,豆大的汗珠沿着太阳穴滑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终于彻底看清了这盘棋的真相——这不是突袭,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军事政变!
目标是国家心脏布塔雷!
而他——手握重兵的国防军总司令,还有麾下最精锐的六个旅,被完美地调离了风暴中心,成了远在数百公里外、鞭长莫及的“孤军”!
“是谁?!究竟是谁?!”
卢马尔双目赤红,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车壁上。
韦伯?
英国人?
不,不可能是他们!
他们还在分享情报!
他们是自己的盟友!
法国人?
他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部署,自从上次自己和杜尔总统政变上台后,法国佬就被礼送出境,只剩下一些使馆领事和工作人员……
难道是伊西斯家族?
在塞纳,也只有伊西斯家族还有政变的实力。
可是这些家伙绝无此等魄力和手腕!
难道是……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名字。
与此同时,布塔雷郊外。
暮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没了广袤的废弃橡胶种植园。
腐败橡胶树叶的甜腻腥气混合着潮湿泥土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数千名蛰伏者的肺叶上。
他们深色的作战服上覆盖着伪装网,脸上涂抹着黑绿相间的油彩,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在夜视仪幽绿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冷硬的杀意。
他们是“音乐家”防务的獠牙,是宋和平手中最锋利的刀,是防务公司最重要的资产——雇佣兵。
江峰半蹲在轻型装甲指挥车的阴影里,车身覆盖着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网。
头戴式夜视仪将周遭的一切染成清晰的幽绿色世界。
他面前的战术平板屏幕上,布塔雷城区的地图如同血管脉络,代表着A、B、C三个主攻小组的蓝色光点,已如同毒蛇的獠牙,死死咬在城郊卫戍部队三个主力营区的咽喉位置。
“蜂鸟呼叫各小组,最终通讯校验。A组,状态?”
江峰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冷冽如冰。
“A队收到,信号清晰。目标:卫戍一营营区。红外热像确认,目标区域灯火通明(备用电源),人员活动频繁,警戒松散。突击路线已锁定。”
回应同样冰冷、精确。
“B队就位,目标二营…”
“C队就位,目标三营…”
每一个确认声都像子弹上膛的脆响。
江峰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腐败甜腥的空气,冰冷的氧气刺激着神经末梢。
他抬起夜视仪,望向远方布塔雷城区那片稀疏、象征着脆弱秩序的灯火。
今晚自己的任务是碾碎首都外围这最后一道碍事的铁闸,为主力铺平通往权力核心的血色之路。
此时,城内。
距离英国领事馆后墙仅一巷之隔,一辆沾满干涸泥浆的破旧厢式货车毫不起眼地停靠在路边。
车厢内,却是一个微缩的电子战堡垒,摆满了最顶级的美国军用级别监听和干扰器材。
幽蓝的屏幕光芒映照着柯林斯专注而略显疲惫的脸。
这位拥有双硕士学历的德国华裔二代此时双手在键盘上翻飞,如同演奏一首无声的死亡乐章。
耳机紧贴他的耳廓,过滤着无用的噪音,只捕捉特定的频率。
“目标‘信鸽’(领事馆内部加密频道)已锁定…正在尝试破解第三层动态密钥…渗透率65%…80%…破解成功!”
耳麦里传来其他技术人员压抑着兴奋的低语。
“保持静默,我要核心对话。”
柯林斯的声音轻若蚊蚋。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和电流的嘶嘶声。
他们伪装成运送椰枣的商人,从早上开始进城,停在这个幽静的位置开始了监听任务,这辆“夜莺”货车就是插在敌人心脏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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