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闭目调息中唤醒,齐齐望向孤身一人走进来的拉贝先生。
“王先生,他们已经来了。”
“我看到了,老爷子,该你出手了。”
“猴急什么,把门关上,咱们得把前戏做足啊。”
闻言,拉贝先生也把大门合上,让礼堂外等待的日军虽然心痒难耐,欲火躁动,却不敢有半点动作。
随着大门合上,众人也都看向在礼堂舞台上与莫名居士吴曼一同静坐一夜的王老家主,还有他身后那百尺画布著成的心血之作—百美群芳图。
阳光透过彩窗打在礼堂内,打在舞台上的百尺画布。
王老家主这才缓缓起身,一夜之间,王老家主整个人好像老了几十岁,乍眼一看,给人感觉就像是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而他老人家带着笑容,看向自己这一生最后一个用家传神涂画出来的作品,朗声道。
“姑娘们,客人在外面等着了,都别哭了,收拾一下,准备接客咯~”
随着王老家主的一个招手,密闭的大礼堂内突然吹起一阵风。
清风将这铺在舞台上的百尺画布吹起,落在这百尺画布上的微尘仿若被惊醒的精灵在阳光下飞舞。
在王老家主的呼唤下,这百尺画布仿若有了生命,活了过来。
而从这百尺画布里,也传来了一个个如泣如诉的声音。
“爷爷,我不想离开您啊,可不可以不走~”
“老娘才不要去伺候什么日本人呢,这帮矮脚丁,又哪个能让老娘开心的!”
“唉,姐妹们,这就是咱们的命,认了吧,都拾掇拾掇自己,打扮的漂亮点,别走出去丢咱们姐妹的脸。”
一个个声音在礼堂内回绕,有怨有怒,有喜有乐,有哀又哭,汇集了人生百态。
如果不是在场的这些人都在昨晚亲眼目睹了王老家主是怎么用西洋画和国画的特点,形意合一,用神涂作画的。
光是在外面听着,也会对这只有一门之隔里的动静浮想联翩。
他们如此,门外这些来抓这些风尘女和女学生的日军更是如此。
他们其中不缺乏听懂中文的,可能听懂就更加证明这个叫拉贝的德国人没骗他们,他真在里面做这些女人的思想工作。
可他们碍于长官命令却只能在这里等着,不能有其他动静,更是让他们饥渴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一亲芳泽。
而在大礼堂内,这场变化还在继续。
能听见,这些被王老家主画在这百尺画布内的女子好似将她们所栖身的画布当成一个巨大的试衣间。
急促的脚步声,不小心打翻瓶子的破碎声,女子之间互相捉弄身体发出的尖叫声,声声入耳。
然而在这画布之上,这些女子肖像根本没有一点动作,只是与这百尺画布合为一体,化作一道长屏风。
而在这屏风之内,便是一番让人浮想联翩的香艳场景。
“行了,别磨蹭了,总要出来见人的,快把,外面的客人都等不及了。”
这样的靡靡之音闹了差不多半小时,这才逐渐变小,而王老家主也适宜的喊了一声。
“好了,爷爷,我们这就好……”
随着一声回应,这如长屏风竖着的百尺画布就没了动静,半晌之后,一阵衣物撕扯的声音从这百尺画布上传来。
‘刺啦!’
能看见,在这百尺画布画着这数百名风尘女和女学生按比例缩小的肖像画上,每一个女子画像所在的区域布帛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外力沿着人物画像边缘撕开。
眨眼的时间,刚刚还竖在那里,如同一面长屏风的百尺画布就这样化作了漫天大小相同的布帛,正在缓缓飘动。
每一片布帛上就正好有着一位女子。
“来~”
王老家主轻喝一声,这一片片漫天飘舞的布帛开始迎风见长。
初具人形,先是四肢,再到身段,接着是眉眼。
一刻钟的时间,宛如昨日重现。
那数百名风尘女和数十名女学生,或千娇百媚,或我见犹怜,就这么活生生在众人眼前呈现。
这一幕,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真的很难察觉眼前这些女子非人。
一颦一笑,气质,身段,言语,均与真人无异。
与王一配合的拉贝先生此时已经惊呆了,嘴巴都张到了最大,要不是王一眼疾手快托了一下,怕不是要脱臼。
“这,这,你们到底是…”
“怎么?拉贝先生,在你的国家,你没见过跟我们一样类似的人?”
“只听说过,没见过,我们那位国家元首建立了一个超科学研究部门,好像是一个叫约翰.施密特的人担任部长,元首对他也是信任有加。
如果那位约翰.施密特是跟你们一样的人,那我能理解元首为什么会成立这样一个部门,为什么会他信任有加了,王先生,你的脸色不是很对劲啊,你认识这个叫约翰.施密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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