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明镜宗却用了一种更加直截了当的手段。
那就是‘陪伴’……或者说,‘监督’。
每一位迎客峰上的使节团成员,若是想要外出,都会有一台偃傀跟上,这些由明光峰打造的初等偃傀论起灵智远远比不上安靖最初带来的那些工程偃傀,但跟着人行动录个像还是轻而易举——若是有人质疑,那明镜宗也有话要说啊,这玩意不过是一个傀儡,本来就是打下手的,而且明镜宗内部有很多地方是不欢迎外人的,总需要一个人带路吧?
明镜宗自己的弟子要修行,不可能全天候陪他们玩,如此一来,用偃傀代替人力,引路前进,不是很好吗?
但对于那些别有用心者而言,这么一个不讲情理的偃傀跟在屁股身后,实在是有点太烦人了——互相试探本就是双方的默契,明镜宗这么搞显然是心虚了啊。
既然如此,就像是过去其他宗门总是有手段应对防备那样,几位泰冥宗的弟子便打算悄悄误导这偃傀的观测系统,由他们来引导偃傀来带路。
当然,这有点难,所以还有些泰冥宗弟子干脆就直接动了点手脚,走到路上一半,就将偃傀的一些关键地方破坏失灵,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但结果,他们在破坏偃傀后还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几位明镜宗弟子,他们拦下了这些泰冥宗弟子,要求他们在偃傀修好前暂时回到迎客峰,而泰冥宗弟子这下便不愿意了,认为明镜宗这根本就不是迎客之道,双方言语冲突愈发激烈,到后面就变成了冲突斗殴。
非要说的话,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都有人受伤,也没出什么大事。
不过,因为这些弟子中,有一位灾劫之子负责维修偃傀,所以安靖便直接赶了过来。
见状,坎幽离自然也颇觉欣喜——原本这种小打小闹几乎每次大典都会发生不下十次,其实也闹不出什么事,更侦测不到什么东西。
可安靖现在出现,却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作为接下来许多事最核心的目标之一,除了直接当和气佬外,无论安靖作出什么举措,都将暴露自己的一部分手段,让他们有更多的准备。
那,安靖有可能当和气佬吗?
这话说出来都惹人发笑,整个怀虚界的武者除却极少数人,亦或是为了做大事而铺垫外,就真没几个会当和事佬的,与之相反,那种大喊着‘好样的,精神点,别丢分!’的拱火大师才是真的满山满谷,到处都是。
所以,坎幽离反而就愿意当一个‘和事佬’,用听似颇为理智客观的中立语气,想要‘平事’。
他相信,这样绝对能刺激到安靖,让这位年轻气盛的武者暴露出自己的些许实力。
计划很好,想的很美,实际上,坎幽离想的的确没错,因为安靖的确就不是当和事佬的性子。
但他搞错了一点。
那就是,安靖的暴脾气和护短,超乎他的想象。
“废话说完了?”
没有给神藏武者,上门真人任何面子,安靖缓缓抬起眼皮,一双赤瞳愈发明亮,直至从初诞的红日升作中天金阳:“明明是武者,却这么多歪理邪说,泰冥宗看来不是个习武的好地方。”
此言一出,这丝毫没有留任何情面,没有任何回转余地,满溢着敌意和嘲弄的言语,瞬间就让原本围观看热闹的各大使团,甚至是明镜宗的自己人都沉默了下来,整个广场周边都是一片冰寒死寂。
所有人面面相觑,睁大眼睛,完全想象不到,原本多少还会留点脸面的明镜宗,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和泰冥宗撕破脸——真的假的?这么大胆?这么直接?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
嗜血的欲望升腾,所有武者看热闹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的本心全部都跃起:“难不成,现在就要开打?!”
“好啊,好呀!我要看呀!”
虽然沉默,但显而易见地,广场周边的气氛骤然热烈了起来,远方眺望这一幕的徐克己和塔廓狼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大师兄……嘿,他还真的是这种性格!”
“厉害啊。”塔廓狼感慨万分,眼露钦佩:“俺做梦也想这么硬气地和起冲突的大部落这么说话,他娘的,这就是神命吗?”
“这和神命无关。”徐克己笃定道:“这仅仅是因为他是大师兄,是安靖!”
而随着安靖言语,坎幽离周身的气势为之一凝。
虽然心中有很多言语,很多谋划,但是作为真人,作为泰冥宗的使团领队,他绝对不可能在听见安靖这般近乎羞辱泰冥宗的言语后无动于衷……不,这就是他妈的羞辱!
怒火,在升腾,灵煞,在跃动。沉默寂静的幽煞运转了起来,转换为了升腾的业火,坎幽离嘴角带着的微笑彻底消失,一双灰青色的双眸也愈发深沉,眉头亦是竖起。
他寒声道:“安峰主,你可知你道何言?这是针对我虚神山的羞辱,若是不收回,你必要付出代价。”
“哈。”而安靖更是嗤笑一声,言语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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