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冢中枯骨罢了。”唐拥年长,却居下首,“只是这么一来,生意就不好做了。这些周回山旧人惹得人太多,那些门派也都不愿意跟咱们来往。”
“南蛮宵小而已!”周羡不屑一笑,道:“说白了,还是咱们守天阁太过仁慈,没南下立威!这一趟回家,请掌门去老祖跟前说一说,到时化神老祖往南走一圈,也不用说什么话,那些什么天火城,什么清心玄门跪的比狗都快!”
“也不知道掌门回来没有。”唐拥抚须叹气,“九遮山的事指不定事涉无相道主,怕是要掌门亲自走一遭。”
“掌门他老人家去哪儿了?回老家了么?”周羡忽的问。
夏分宜摸了摸络腮胡子,却没回。
过了一会儿,夏分宜忽的起身,“毕还秋要逃!”
“冰心一意符被破了?”周羡也立即起身。
“快破了!”夏分宜皱眉,显然气极。
“早说了孟一苇不靠谱,信谁不好,信一浪荡……”唐拥见夏分宜目光不善,当即止住。
“莫忧!她逃不远!”夏分宜当即飞出商船,往北而去。
周羡立即跟上,唐拥却是个持重的,飞出去又转了回来,喊上一年轻筑基,令他看好商船,然后才又追夏分宜而去。
三金丹弃了船队,长驱奔驰,一路!
默默感受着冰心一意符逐渐被消磨,夏分宜辨明方向,丝毫不停。
堪堪一个时辰,就在觉察出冰心一意符即将消失之时,夏分宜终于寻了来。
此时天还微亮,一片漆黑,不时有鸦鸣传来。
天上无星无月,夜风吹来苍茫。
此地是小邬山一带,向来灵气稀薄,散修都不愿来此驻足。
夏分宜也不贸然上前,待周羡和唐拥赶上,三人便做商议。
议定之后,夏分宜取出一符,随手弹出,便迎风烧尽。
夏分宜摄来灰烬,攥在手心,道:“并无凶险!”
说着话,当即往前掠去,三里之地,眨眼便至。
只见前方矮山的林木中,有一人盘膝而坐,身上满是血污,正是毕还秋。
“毕还秋!”夏分宜怒喝一声,一手执一令牌,另一手拈一符箓。
毕还秋咬牙起身,口中眼中皆有血水,却还是挤出笑,于夜色下更显狰狞,“你入我阵中矣!”
话音一落,山林中升腾起浓厚瘴气。
夏分宜不屑一笑,右手符箓丢出,便见此地山石涌动,林木不存,然则瘴气竟不消除。
“你还有布阵的本领?”夏分宜怒笑,随即左手令牌一翻,“分割阴阳!”
话音一落,令牌大放光芒,随即瘴气尽数不见。
“莫让她逃了!”夏分宜大喝一声,迅疾往前,手中又现出一雪白长剑,寒气逼人。
周羡与唐拥已从左右包抄而来,各执法宝迎上,
毕还秋见状也不逃了,更不做防御,继而一手点向眉心,放肆狂笑起来,好似失了智。
“她要金丹自爆!”夏分宜面有狠厉,“拦住她!”
三人急速向前,皆是面色沉重。
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来,山石乱飞,有铮铮之意,将夏分宜三人尽数遮掩。
一时间,夏分宜三人只觉灵力运转不通,心中焦躁之极,分明是已入阵中。
“救我!”忽然听闻唐拥出声,继而竟无声无息。
“何方道友在此设阵?”夏分宜心知唐拥已死,他手中令牌又是一翻,“一力破万法!破!!”
令牌登时暗淡无光,四下狂风骤停,沙尘渐歇。
夏分宜情知受了埋伏,又不知对方多寡,如此受损之际,唯有合力才有生机。
“周师弟来我……”夏分宜正要出声召唤,便听一声惨呼。
此事风尘已散,夏分宜只见周羡就在十余丈外,胸前不知被多少利刃穿过,不见鲜血流出,只是早已没了生息,正自空中跌落。
可那周羡刚落到地上,竟不知为何,残躯竟好似落入磨盘之中,被碾为粉尘,随风而散。
西边不远处空中立有一人,青衫道袍,手中托一葫芦。毕还秋在那人身后,正往西边逃窜,她还是浑身血污,分明没有金丹自爆。
“是你?”夏分宜目眦欲裂。
林白根本不理会,手中葫芦往前一推,随即雾气涌出,遮天蔽日,其中有无数飞刀涌动。
夏分宜手举令牌,又丢出一符箓,将自身护住,飞刀竟难及身。
正要寻机逃走,便听铺天盖地的雾气中传来细微蝉鸣。
夏分宜略一恍惚,只觉胸前有奇异之感,已然被不知凿出多少伤洞。
林白眼见已胜,打算收拾东西跑路,心中忽然生起颤颤之感。
一脚踏出,正要逐星而走,忽觉极大威压落在肩上,竟动不得分毫。
只见夏分宜身处雾气之中,胸前虽被数十柄飞刀钻出伤洞,双眸却犹然狠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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