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中。”曲成甲怀抱拂尘,感叹开口。
“无知之言!向无回与云无咎竟未传你二人真法么?”鹿轻音扯着何问药头发,转向岳曲二人,嗤笑道:“焉知我等所处之地便是大道之下的大世界了?”
她越发笑的癫狂,连带着何问药也晃来晃去,“谁又能说我们所处的不是小世界?桥山派掌门,云霞宗嫡传,”她又看向远处的林裴,接着道:“狐狸与顾倾水的泥腿子,你等与我能入此间,当真以为天命所归?呵,不过枯朽棺木中,吸食腐肉的蛆虫罢了。”
话说完,鹿轻音愈发笑的开心。
她虽白发,可依旧是少女容颜,语声本就清脆。此时笑起来,格外的清澈动人,只是萦绕在夕阳院落外,却更显几分诡异。
她的话倒也有理。诸人来到无相冢中,寻无相真传,盼能稍得助益,继而强壮自身,岂非就是食腐肉的蛆虫?
诸人一时间竟皆不言语,好似认同了鹿轻音的话一般。
鹿轻音笑了许久,待夕阳落山,只余些许红霞,这才缓缓停歇。
“深陷桎梏,一朝得解,又逢至宝,欣喜之下便忘了形状,让大家见笑了。”鹿轻音抓住何问药的头,令他低头叩拜,向诸人行礼。
何问药照做,一一朝诸人低头作揖。
“鹿轻音,”岳丰树心疼徒弟,皱眉道:“既已有约,我等便是同盟,也该放了我徒儿才是。”
“虽有约,却非同盟。”鹿轻音摇头,“无有指誓,无有血盟,无有约束,怎算得同盟?不过是大家伙没法子,凑一起过日子罢了。”
这话是说,等大家伙儿得了东西,便立即散伙,继而开打。
“总要稍做约定的呀……”何问药忽的战战兢兢的出声。
“好。”鹿轻音竟应了,“念你勤恳,当有约定。”
她看向院中桑树,道:“自此刻起,入院之前,我等不得攻伐。若违此誓,人神共戮之!教其大道断绝,惨死当场,亲友师长尽数死绝!”
说着话,她身后有玉笛虚影,分明是指本命起誓。
“该伱了!”鹿轻音抓住何问药的头发。
何问药战战兢兢的复述了一遍鹿轻音的话。
继而岳丰树和曲成甲,最后是林白与裴宁。
待诸人立下约定,林白又问道:“我等人多,若入院中,该当如何分配?”
这话也就是闲着问问。果然,没人理会。
“唉,人心不古。”林白摇头叹气。
“落轿。”鹿轻音道。
“……”何问药颤抖着身子,缓缓屈膝。
鹿轻音身形并不高大,待何问药跪倒在地,她的双脚才落到地上。
“少了坐骑,还真有几分不适。”鹿轻音跨过何问药的头,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木门前,也不回头,只反手拢起散在背后的头发,一边道:“林转轮,白发之恩不敢忘却半分。”
“仙子之绝代风姿,在下亦是夜夜梦中相会。”林白回道。
鹿轻音回过头看了眼林白,笑了笑,便又不说话。
何问药站起身,可怜巴巴的看向岳丰树。
“师父……”何问药低着头,抬着眼,又畏惧,又惭愧。
约定已成,岳丰树和曲成甲走上前,前者并不理会何问药,后者倒是取出丹药,丢了过去。
林白与裴宁也上前。
诸人立在篱笆院墙外,齐齐朝着木门行了一礼。
此时方才入夜,现出星斗明月。院外清凉,远处虫鸣蛙叫,一副农家景象。
林白抬头看了会儿群星,又看向院内。
闭目稍作感受,然则星遁根本无用,无法跳遁到院中。
星河长流,自身游荡其间,跃出星河之水为现,落入星河之中为隐,隐现之间便成星遁。
只是这院子格外神异,好似斩断了星河,隔绝了内外,断绝了往来。遁法无用,便连神识都难探入其中。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岳丰树看向鹿轻音,道:“你既说能入院中,便说来听听。”
“岳掌门执掌一地,你怎么看?”鹿轻音反问。
“非为阵法,应是某种结界。”岳丰树果然是见过世面的,“或许只是大能弹指布下,便成隔绝内外之势。”
鹿轻音笑笑,又看曲成甲。
“断绝阴阳。”曲成甲微微摇头。
“道行不够就不够吧,还断绝阴阳,隔绝内外!”鹿轻音十分不屑,又看林白。
岳丰树和曲成甲也不生气,两位都是见过大场面的,知晓这形势之下,生气也无用。
林白为防被她嘲讽,是以根本不出声。
鹿轻音嗤笑,再看裴宁。
裴宁亦是不理。
鹿轻音略过何问药,也不顾何问药想说一句的模样,直接道:“大能弹指而成,于我等而言,却毫无破绽,无有应对之法。几近乎于道。”
“如何入内?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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