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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重新坐回桌后,拿起周瑞国送来的黄天赐案材料,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杜万青的身影、他沙哑的声音、还有那复杂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总觉得,杜晓峰的死,还有那笔三千万的巨款,绝不是“妻子溺爱”和“拆迁款挥霍”这么简单。
杜万青作为江山市公安局局长,手里握着权力,会不会利用职务之便,为儿子的挥霍提供资金?
甚至,杜晓峰的死,会不会跟这些钱有关?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周瑞国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瑞国同志,黄天赐的案子你先放一放,先查杜万青。江山市公安局局长杜万青,他儿子杜晓峰车祸去世,银行卡里有三千多万现金,你去查一下杜万青的资产情况,还有他在江山任职期间的项目审批、案件处理,看看有没有异常。”
电话那头的周瑞国愣了一下,随即沉声回答:“明白,省长,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江山,秘密调查,保证不打草惊蛇。”
“嗯。”
沈青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玉兰花。
花瓣已经开始凋谢,一片片落在草地上,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他知道,这件事一旦查下去,很可能会牵扯出更大的问题。
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长,手里握着的权力,足以滋生很多黑暗。
但作为省公安厅长,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管背后牵扯到谁,不管有多大的阻力,他都必须查下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上,公平正义四个字,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青云握紧了钢笔,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
第二天早上。
“省长,这是您要的深港市纪委关于黄天赐案的反馈,他们说省纪委调查组已经撤离,下周就能出结案报告。”
刘福荣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浅灰色衬衫的袖口沾了点雨水,他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桌角,随即对沈青云说道:“还有,羊城市局刚才来电话,说杜晓峰车上的现金已经清点完毕,共三百一十七万,都是百元钞,没有标记,暂时存放在物证室。”
沈青云微微点头,手指在流水单上划过,杜晓峰从国外回国的第三天,刚落地就有大额资金入账,这绝不是所谓拆迁款能解释的。
他抬起头,正要让刘福荣联系经侦总队,彻查那几家空壳公司,办公桌上的红色座机突然响了,屏幕显示“周瑞国”。
“纪检组的电话,应该是黄天赐案有新进展。”
沈青云心里想着,拿起听筒,语气如常的说道:“瑞国同志,怎么了?”
话没说完,周瑞国的声音就从听筒里涌出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甚至有些发颤:“沈、省长!出事了!杜万青,杜万青他没了!”
沈青云握着听筒的手猛地一紧,一脸震惊:“没了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是自杀!”
周瑞国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今天早上七点,他妻子发现他在书房里没动静,进去一看,已经没气了,桌上留了封遗书,旁边放着空的安眠药瓶。江山市局的人已经到了现场,初步判断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两三点。”
“轰”的一声,沈青云感觉脑子里像是炸开了。
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文件上,墨水晕开,在杜晓峰的流水单上漫出一团黑渍。
昨天杜万青来办公室时的样子还清晰在眼前:憔悴的脸,泛红的眼,说“教子无方”时的愧疚,提到“妻子老家拆迁款”时的坦然……
这怎么才过了一天,就自杀了?
“遗书内容是什么?”
沈青云的声音有些发哑,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潮湿的风灌进来,却吹不散胸口的闷堵。楼下训练场上,民警们正在列队,口号声隐约传来,却显得格外遥远。
“遗书我还没看到,江山市局的人在保护现场,说是要等省厅和纪委的人到了再开封。”
周瑞国的声音稳定了些,却依旧带着沉重:“他妻子现在情绪崩溃,说昨天晚上还跟杜万青聊了聊,说要好好处理儿子的后事,没看出任何异常。江山市局的同志怕出问题,已经安排人守着现场,不让无关人员靠近。”
沈青云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脑子里飞速转着:杜万青是江山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老公安出身,按理说心理素质不该这么差。就算儿子出了那样的事,昨天见面时他还在主动撇清关系,说钱是妻子家里的拆迁款,怎么突然就自杀了?
难道他知道了杜晓峰那三千万的来路,怕被查出来?
还是有别的隐情?
一时之间,沈青云也有点懵了。
“你现在在哪儿?”
沈青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恢复了几分沉稳。
“我刚从深港赶回来,正在去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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