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去”墨兰刚说了一句。
“咳。”
最前面的长柏轻咳了一声。
墨兰看着除了齐衡之外,都在低头读书的其他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咳!”
又是一声咳嗽声响起,却是从屋外传来的。
庄学究掀开门帘,看着书塾内的众人,满意的点了下头。
在桌后的罗汉椅上坐定,庄学究将手里的折扇放在了桌案上,道:“诸位,把课业交上来吧!”
书塾两侧的隔扇上,糊着透亮防风的窗户纸。
庄学究来到的时候,窗户纸上映着的天色还是昏暗的。
而随着庄学究开始点评众人的课业,映在窗户纸上的天色在逐渐的放亮,众人书桌上的蜡烛也纷纷被吹灭。
天色大亮。
兴国坊,齐国公府。
平宁郡主坐在厅堂中,看着躬身站在门口的不为,道:“衡哥儿让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为躬身:“是的娘娘,小公爷他也是怕连累的余家大姑娘的名声!”
平宁郡主沉吟片刻,道:“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转告衡哥儿,让他安心读书便是,这些事情不用他操心!去吧。”
“是,娘娘!”
不为拱手回道。
看着后退几步转身离去的不为,平宁郡主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语。
香炉上的青烟飘了好一会儿,看着不说话的平宁郡主,一旁的贴身妈妈小心的问道:“娘娘,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去余家探问么?”
平宁郡主深吸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名贵地毯,道:“衡哥儿这么一说,我又想了想.”
贴身妈妈作倾耳细听的模样。
“虽然余老太师疼爱余大姑娘,但余大姑娘亲娘死的早,她更是早早的有了后妈,这后妈还有了儿女!外祖范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有了后妈,便有后爹!瞧着余家人脉多是让余大人继承,就她那后母吝啬贪财的成色,余家多半也给不了衡儿什么助力。”
“还是算了吧!”
听着平宁郡主的话语,贴身妈妈连连点头,道:“娘娘,其实您多虑了!那余家大姑娘能入咱们齐家的门,是她的福气!结了亲,余老太师的人脉关系,自然是会靠过来的!”
平宁郡主深吸了口气,挺直胸膛抬起下巴,摇了摇头,道:
“还是算了吧!怎么说那谷大娘子是余大姑娘的嫡母,要是被谷大娘子和她的儿女黏上,咱家不知道要被笑话成什么样儿呢!”
“娘娘说的是!汴京城中,能配得上小公爷的高门贵女,也就那么几位!说起来,柴家还是老夫人的娘家,铮铮姑娘也正是婚配的年纪.”
平宁郡主摆手道:“铮铮,咱们家就不想了。”
“娘娘,海家主君之前在北边功劳颇大,朝云姑娘年纪也不小了”
“他们家规矩太大,偏偏海家还是一门五进士,算了吧。”
随后,平宁郡主继续和贴身妈妈说着京中各家的姑娘们。
正月二十以后,汴京内外的花灯皆已收起。
不仅是大街小巷恢复到了往日的样子,徐载靖也恢复了年前徐家到盛家两点一线的读书节奏。
斗转星移,
便到二月,
天气愈发温暖了起来,京中多有出城探春的百姓。
汴京内外,
皇家宗室以及高门大户的园子,多有开放供百姓游览观看。
当然,有的收钱有的不收,全凭主家的说法。
曲园街,
勇毅侯府跑马场中,去年大着肚子的龙驹,此时肚子已经变小,身边还跟着一匹神俊的小马驹。
跑马场边,
平梅牵着儿子顾士行和顾廷熠站在木栏旁,看着场中的小马驹。
她们身旁不远处,还站着抱着孙女妍姐儿的白夫人,孙氏以及两个儿媳。
顾士行抬头看着身边的平梅,道:“母亲,这匹小马就是小舅舅送给我的那匹么?”
平梅笑着点头。
“那徐兴代,他有么?”
“代哥儿没有。”
顾廷熠在一旁帮平梅说道。
“哦!”
顾士行有些高兴的点了下头。
平梅撇了眼儿子,道:“行儿,以后你小舅舅的马儿还会有小马的。”
“但我这匹小马是哥哥啊!”顾士行笑着道。
听到此话,一旁的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白夫人看着场中神俊的小马,侧头同孙氏道:“姐姐,靖哥儿他还真是舍得,要是换成我,我可不忍心把这么好看的小马送人!”
孙氏微微挺着肚子,嘴角带笑的看着白夫人,眼神温柔,其中有很多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白夫人看着不说话的孙氏,先是疑惑,然后相交多年的默契,让她很快明白了孙氏眼神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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