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有粮米赚,必定踊跃报名。」
刘大夏道:「诸位各自去发动鲁西百姓,五日之内,我们凑够十万民夫就动身去曹县。」
一众官员散去。
常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河道监管郭奇驴身上。
十年的锦衣卫历练,让他有了一种敏锐的直觉。
他总感觉郭奇驴有些鬼鬼祟祟的。
郭奇驴出得阳谷县衙。县衙大门前站着几个河道监管衙门的小宦官。
常风站在大门内偷窥着郭奇驴。
只见郭奇驴跟一个小宦官嘀咕了好半天。小宦官一拱手,上了一匹马。
恰好徐胖子走了过来:「常爷,看什么呢?」
常风道:「看到那个骑马的小宦官了嘛?你跟上他。在城外把他抓起来。我要审问。」
「这事儿别让郭奇驴和钱宁知道。」
徐胖子惊讶:「怎么还背着钱宁?」
常风提醒他
:「你忘了,郭奇驴和钱宁都是钱公公的义子啊!」
按照之前白昂讲课时所说,河道官没有一个干净的。
常风认为郭奇驴指定也从河道上捞了好处。只是多、少的问题。
今日县衙议事,常风见他表情慌张。出来后又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做贼心虚。
傍晚时分,常风跟刘大夏、黄伯仁正在吃晚饭。
晚饭是三碗蒸麦饭,一碟咸菜,一碟炒青菜。
灾民们吃的是麦粥。他们三人不忍心铺张。
刘大夏道:「黄部堂,你从莱州运来的那三千石海盐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我让每个粥棚在每一锅麦粥里都放上一捧。」
「人要是不吃盐,身上就没力气。还谈何让灾民们跟着咱们治水?」
黄伯仁道:「那批海盐是我强逼盐商捐的。呵,估计他们到现在还在问候我的八代祖宗。」
虽吃的是粗茶淡饭,常风却感觉比孔府宴还要香甜。
他在京城参与了太多官场争斗、宫廷阴谋。这回总算是接了一件能够造福黎民百姓的差事。
就在此时,一名力士前来禀报:「常爷,徐爷说您要的人已经抓起来了。人关在了城西土地庙。」
常风站起身:「我去一趟城西。刘都院、黄部堂,你们慢用。」
刘大夏问:「你抓了什么人?」
常风一笑:「事关机密,暂时不方便透露。」
半个时辰后,城西,土地庙。
常风下了马,把马缰甩给一名随行力士,大步进了土地庙中。
河道监管衙门的小宦官被蒙着眼睛。徐胖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小宦官对面。
常风吩咐徐胖子:「扯下他的蒙眼布。」
徐胖子照做。
小宦官看清是常风,连忙道:「常爷,你们为啥抓我。是不是有误会。咱们都是皇上的家奴,是一家人呐!」
徐胖子啐了他一口:「啊呵呸!什么一家人,你也配?」
小宦官很会攀关系:「算起来我是怀恩老内相的玄孙。常爷是老内相的干孙。我得喊常爷一声阿爷!」
常风笑呵呵的看着小宦官:「乖孙!你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可以无话不谈。」
「说吧,你们郭少监派你出城做什么去?」
小宦官敷衍:「啊,郭少监让我回济南给河道监管衙门的师兄弟们传话。」
常风追问:「哦?传什么话?」
小宦官瞎编:「啊,让他们把最近十年的黄河水汛表拿来,供刘都院参照。」
常风面色一变:「大胆!竟敢骗你阿爷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诈供万金油。常风这是有枣没枣打上三杆子。
小宦官虽没上套,脸上却显露出慌张的神色:「真......真的。」
常风道:「不说实话,那我得给你上刑了。徐光祚!」
徐胖子笑道:「在!常爷你说吧,是给他坐老虎凳,还是先拿钉子钉脚板?」
常风微微摇头:「放屁!人家好歹是我乖孙。怎么能上那些残酷的大刑?」
「诏狱里管行刑的老齐跟我说过,锦衣卫最轻的刑是脚底刑。就是拿马鬃挠受刑之人的脚底板。」
「人最怕痒的地方就是脚底板。受刑之人会奇痒无比。」
徐胖子直接抽出了腰刀:「得嘞,我去割马鬃。」
徐胖子出得土地庙,在马身上割了一大撮马鬃。不多时去而复返。
常风将小宦官的鞋脱了。徐胖子开始给他上刑。
小宦官先是大笑:「哈哈哈,干爷别捉弄孙子我了,哈哈哈。」
片刻后,肌肤之痒变成了锥心刺骨的瘙痒。
痒到极致,比疼更难以忍受。
小宦官求饶:「干爷,哈哈哈,饶了孙子吧!我全说,哈哈哈!」
常风命徐胖子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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