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掌握它,反倒被它所掌控,拖入内景深渊、无法自拔。
而之维兄在这里面所扮演的角色,就好像是他的故事里的父亲一样,察觉到不对,便把宠物带走了。
那么,自己能否放下对天通奇门的渴求呢?诸葛云晖扪心自问。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身为一个术士,面对如此惊世奇技,焉能不动心?
即便明白了其中道理,但“知易行难”,知道和做到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
这么说来,自己做不到,看来这一趟算是白跑了……诸葛云晖心中暗叹。
他不是不想要,而是经历过“放下”与“拥有”的转变,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又是个比较豁达的人,可不想试试就逝世,然后还要麻烦之维兄像当年他老爹一样把他给救出来。
不过,他虽然这么想,但他的父亲,他的伯父,以及武侯派的门长却不是这么想。
道理他们懂,但那份渴求,让他们甘愿冒险一试。
虽然武当山上的很多人都失败了,但武当的那些“二把刀”术士,能和他们武侯派比?!
他们觉得,就算学不会,也能全身而退,不至于会像那些术士一样,陷入内景之中无法自拔。
特别是武侯派门长诸葛振,年事已高,自觉时日无多,已经没时间再修持自身了,朝闻道夕死可矣,他迫不及待想要一窥那终极术法的奥妙。
“怎么说?”张之维问。
此时,张静清早已将场面完全交给徒弟,自己则如老僧入定般坐在主位,悠然烧水、添茶,仿佛一个无声的背景。
诸葛云晖沉默着,没有回应。
诸葛振、诸葛胜、诸葛方三人则异口同声:“吾等愿试!”
诸葛云晖见状,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怕是学不会,就算了吧。”
张之维看向那三位跃跃欲试的长辈:“既然三位想试,那便试试吧。谁先来?”
“我先!”
“我先!”
“我先!”
三人竟同时开口。
张之维眉梢微挑:“总得有个先后吧?”
三人对视一眼,短暂沉默。
武侯派门长诸葛振拍了拍诸葛胜和诸葛方的肩膀,道:
“论奇门造诣,当属老夫最高。便由老夫先试吧。我这把老骨头了,不怕出事。若连我都遭了反噬,你们俩估计也勉强,就不必再试了。”
诸葛胜与诸葛方对视一眼,不能见识到奇技,虽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门长所言在理,只得点头应允。
“有劳之维道长了!”诸葛振对着张之维郑重一礼。
张之维点头道:“修行这手段,若走火入魔,是有几率会发狂的,诸葛门长修为深厚,万一失控,一个‘土河车’破坏了这大真人殿可就不好了,随我来,我们去后山。”
说罢,他率先起身,领着众人离开大殿,前往龙虎山后山。那里场地开阔,人迹罕至,正可放手施为。
后山空寂,山风猎猎。
张之维来到一个空旷处,这是他之前练功的地方,高大的树木早就被他祸霍了个干净,只剩下浅浅的草皮。
张之维手腕一翻,那卷承载着“天通奇门”奥秘的图卷便轻飘飘地飞向诸葛振。
诸葛振心中狂喜翻涌,面上却竭力维持平静,小心翼翼地捧着张之维抛来的天通奇门画卷,那画卷虽轻,但于他而言,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这等奇技,他可不敢怠慢,他也不开奇门,直接手掐法决,凭空施展土河车,让地面隆起,化作一方平整石台。
他一脸郑重的将图卷置于石台之上,动作轻柔地缓缓展开。
在铺开的时候,张静清深知其中凶险,早已移开目光。
诸葛云晖本来想看,但瞥见张之维的眼神,也识趣地偏过头去。
诸葛胜、诸葛方倒是好奇难耐,探头去看,却被诸葛振宽大的黑色氅衣袖子遮得严严实实。
倒不是他这个做门长的吝啬,而是他深知其中利害,此术凶险异常,纵有张之维在侧护法,就算走火入魔也能挽回。
但以他的阅历,自然不难看出来,就算能挽回,也一定会付出什么代价。
走火入魔的后遗症无非就那么几项,轻则神魂受损,重则万劫不复,他可不愿让族中后辈以身犯险。
诸葛振屏息凝神,目光如炬,投向那缓缓展开的画卷。
刹那间,仿佛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浩如烟海的推演公式、精妙绝伦的二十四节气流转……无数玄奥莫测的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他的识海!
他只觉得心神剧震,瞬间便被那深邃无垠的术数宇宙所吞噬,如痴如醉,物我两忘,沉浸其中。
这一沉浸,便是几天几夜。
想他诸葛振,未学走路,先学术数,这七八十年的修行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凭借着自己对术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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