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我就直说了,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和理念,不一定适用所有人,左门长你斟酌参考就好。”
“在我看来,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是为了提升本我思维,加强对自己的‘性’与‘命’的掌控。”
“掌控自己,掌控敌人,要是连性命都无法掌控,还谈何修行有成?”
“而在掌控‘性’之前,先要掌控‘命’,也就是拒绝外在思维的影响。”
“比如天气寒冷了,你能直接拒绝身体上的寒冷信号,如此一来,就算你光着膀子站在寒风里,身体也不会产生冷的感觉!”
左门长说道:“这一步,我很多年前就能做到了,维持逆生状态是一种负担,维持的越久,负担越重。”
“但我已经可以无视维持逆生所带来的身体上的负担了,但心神上的消耗,灵魂上的负担,我无视不了。”
张之维对此不觉得意外,能维持这么久,肯定是有些修行在身的,左门长的境界其实不低,只不过他以前一门心思的盯着那逆生第三重上,枉顾了沿途的风光。
至于他的境界……其实是在几十年如一日的维持逆生中锤炼出来的。
即便他是迫于无奈,但这些磨炼却是做不得假,即便是被动着前进,但也是在前进。
只不过,还是因为左门长对逆生的执着,让他没有注意到,沿途上的风景,真正的道。
左门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叹息道:“我还说,让弟子注意沿途的风光,没想到,我也犯了这个问题,知行合一,我还是做不到啊!”
“这确实很难,”张之维说道:“维持逆生所带来的灵魂的消耗,是客观世界存在的规矩和法则,不由主观而变。”
“但主观和客观是对等的,在打磨到一定境界后,你可以选择无视它,甚至更进一步,拒绝它。”
“当你拒绝了之后,客观影响到的,就只是客观上的东西。”
“你的主观得以保全,这就是全性保真的更高层次了。”
“而到了这个层次,就不是放下了大千世界的诱惑了,而是放下了整个世界。”
“你放下了世界,就等于拥有了世界。”
“你和世界是对等的,世界能影响你,你也就能影响世界,甚至还能让世界不影响你……”
论道论道,两方有收获才叫论道,张之维在给左门长说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
这一刻,左门长就是他面前的一面镜子,他在映照自身,也是在对自身的道进行梳理。
而刚才的那番话,前半截,是说给左门长听的,后半截,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张之维话锋一转,点出关键:“左门长你虽然可以无视维持逆生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但对这其中的本质理解还不够深入。”
“你没有真正分析过,哪些是来外来思维,哪些是来自身体本能的生理思维,哪些是本我思维。”
“请指教!”左门长态度谦逊道。
张之维说道:“核心在静,想象自己是一枝枯木,盘坐在灵台之上,以无为姿态,面对纷繁的妄念,巍然不动,终获自在。”
“自在的你绝不是枯木一段,自在的你,无不为。”
“这种状态下,每一个念头的出现,你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你都能分清楚。”
“这个念头是发自本心的本我思维。”
“还是来自环境、他人、文化灌输的思维,譬如成家立业,当大官,发大财,买大房……”
“亦或是来自身体本能产生的思维,比如饿了、困了、痛了之类的。”
“而我们修行的目标,就是锤炼纯粹的‘本我思维’,削弱和甚至消除‘外来思维’和‘身体本能思维’的影响。
“举个例子,我拿刀砍你,你感觉到疼痛,这疼痛是身体本能产生的思维,不是本我思维。”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别人拿刀捅你,你不痛,有嘴硬的嫌疑。”
“再举个例子!”张之维看向云雾缭绕的武当金顶:“你看那直插云头的天柱峰,是不是觉得雄伟壮丽?”
“武当金顶,确实壮丽。”左门长点头。
张之维继续道:“但其实,它并不雄伟壮丽,它就一土堆而已,你之所以感觉雄伟壮丽,是外界景物刺激你的感官之后,在你的脑子里激起的外来思维。”
左若童一愣,这他还真不敢妄言,他相信张之维说的,天柱峰不雄伟壮丽这件事,但这是张之维的本我思维发表的观点。
他分不清现在自己持有的观点,究竟是本我思维,还是外来思维的产物。
张之维继续道:“有些东西,暂时分不清,就不要强求。”
“高山流水,日月星辰,世界万物都散发着信息,人生活在世间,本我思维会被这些无孔不入的外来思维浸染、同化。”
“久而久之,本我思维就会变得模糊不清,人甚至会迷失自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是谁,自己身处何处,又要去往何处,这是极其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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