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没好气道:“神英、陶瑾,正在西北,王信三人,还在交益,都派给你,其他地方不要了?一天净想什么美事?”
这货是真聪明啊,挑几个能打的,然后他去享受生活去。
方瑛干笑两声:“那给一个也行。”
“陶鲁。”
方瑛的脸立刻黑了,提起陶鲁就生气,这个白眼狼,爷俩都是白眼狼。
“给你毛荣和毛海,够意思了吧?”
毛荣是毛胜的嫡长子,毛海是毛忠的侄子,都是良将。
“再给你个柳承宽、欧镗和任寿、宋咨。”
柳承宽是柳溥的儿子,任寿则是任礼的儿子。
任礼尚在中都,柳溥还在掌热河兵。
张凤继任王越的职位,王竑则继任于谦的职位,宋杰去担任新荆州总兵,李震转任新益州总兵,欧信任新扬州总兵。
“臣遵旨!”方瑛无奈,这六个都不咋地,也就宋咨勉强还行。
之所以选方瑛,因为云南有沐家,是黔国公,需要一个国公,才能镇住他们。
王越级别不够,于谦级别太高。
如此有了沐家和方瑛,中间有王文统筹,平定云南,估计不会太慢。
云南一定,整个内地诸省,也就彻底平定了。
到了六月,毛忠上疏,说身体不好,请求回京荣养。
中枢立刻批复。
毛忠已经七十多了,这几年身体确实不好。
王来、龚永吉、任礼、俞山、俞纲等人皆上疏,请求回京荣养,何文渊则上疏请求致仕,年纪太大了。
朱祁钰只能思量继任人选,同时叹息人才青黄不接。
大明大量稀缺人才,尤其是这样独当一面的老臣,都已经岁数太大了。
然而,调任张凤、王竑的圣旨刚刚传到,就传来张凤的讣告。
张凤病故了。
中枢闻讯大惊,朱祁钰拍案大怒:“年初不是说身体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张凤今年也七十二了。
“陛下勿怒,人活七十古来稀,张凤忽然病故,并不意外。”胡濙劝解陛下。
“加赐张凤太傅,加左一品柱国,加文华殿大学士。”
朱祁钰确实有些措手不及:“诸卿务必上个好谥号,张卿为国为民,皆有大功。”
“朕本想让他接任王越的职位,为朕稳固婆罗洲。”
“却不想他先走一步啊。”
“如今朝中老臣皆身体不好,皆要致仕归乡养老。”
“可中年人才,尚且不堪重用。”
“谁能支撑起这片天啊。”
倒是有人能继任王来等人职位,问题是他们去了,中枢就无人可用了。
何文渊快九十岁了,实在支撑不住繁重的负担了。
就连胡濙,也已经不是事事出面,只是做些重要决策,其他时间都在家中静养。
胡濙蠕动唇角,并不是文官人才青黄不接,而是皇帝要求太高了,要的都是绝世大才。
而这样的人,都是经过几十年的磨练,才形成的。
“先把身体不好的老臣,先调回京师荣养吧,在京中发光发热。”
“谁可继任他们的位置啊?”
这几年地方发展迅猛,和老臣主政有很大关系,如今换上了少壮派,未必有老臣做事稳当。
当然了,老臣也代表着古板,换上少壮派,会更加激进。
“朱英任期快到了,调朱英入内阁,调吕原回京入阁。”
朱祁钰微微沉吟:“吉林、交趾都是重中之重,得派个能臣去,刘吉和刘珝,这二人诸卿觉得如何?”
“回陛下,刘吉和刘珝,京察考核皆是上佳,但他们只是知府,磨砺时间不够,难以任一省督抚。”
“李侃呢?”朱祁钰觉得李侃放在朝鲜有些浪费,此人被王越反复举荐。
朝鲜有项忠一个,就足够用了。
李侃确实可以。
“调李侃入交趾,任交趾督抚。”
“调马文升入吉林,任吉林督抚,杨信担任吉林总兵。”
“调夏埙入黑龙江,任黑龙江督抚,赵辅任黑龙江总兵。”
“再调章格、唐瑜入京,二人接任马文升的职位。”
“撤安徽、江苏、福建督抚,恢复常制。”
朱祁钰一边说,一边商量:“吕原的位置,让陈泰顶上,中都留守司谁能主持呢?”
“调牛珍南下,任中都留守司指挥使。”
“胡豅任福建水师总兵官。”
又商议一番,此事就定下来了。
朱祁钰道:“所有官员,务必学医,可以不医别人,必须能医治自己!”
“内阁传旨,全国上下大量培养医者,越多越好。”
“阁部重臣,身边必须配四个医者,省级官员配两个医者,务必保护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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