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查的事,有些人是嘴上不骂朕,心里骂朕啊,唉。”
“朕已经让叶盛和高宗本,准备移民之事了,这些南京的罪犯,全都移去交趾,省着让朕心烦。”
胡濙在斟酌:“陛下,交趾能否承担得了这些人口呀?”
“自然能,朕已经下旨,将安南人杀光了,安南人口在三四百万上下,朕的领土要比安南大得多,容纳五百万人是没事的。”
胡濙心头一跳。
皇帝这是要从江南移走五百万人啊。
“陛下,移民过甚,有伤天和啊。”胡濙担心,这移民五百万,能顺利抵达目的地的也就一半。
在船上,什么疾病都可能突发。
这些士绅都细皮嫩肉的,哪里受过这等折磨呀。
“无妨,都是罪人,没直接处死,已是朕法外开恩了,再说了,生死有命,和朕有何关系呀?”
朱祁钰不去想损耗,他需要几百万人,甚至更多人,去为他开拓中南半岛。
些许损失是可以接受的。
“老太傅,您不会觉得妖书案是朕炮制出来的吧?”朱祁钰忽然话锋一转。
胡濙立刻跪在地上:“老臣不敢僭越陛下。”
“朕为什么要在自己头上泼脏水呀?”
朱祁钰有点无奈,汉宗案上,似乎最大获利者是他。
“朕不过因势利导,把坏处变成好处罢了。”
“汉宗案一出,朕的正统性遭到了质疑。”
“若是别的皇帝也就罢了。”
“朕是半路出家,是您和邢国公扶立的朕呀,朕上面还有个亲哥哥呢,他才是根正苗红的皇帝。”
“朕算什么呀?您说呢?”
咯噔!
胡濙心头一跳,一种极端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若炮制汉宗案和妖书案的真是皇帝!
那么皇帝的矛头,指的不是江南士绅,而是被困在南宫的倭郡王啊!
后面的大案,目标是他!
“老太傅,您为何这样看着朕呀?”朱祁钰收敛脸上的笑容。
“老、老臣知错。”
胡濙震恐地已头点地,是他吗?
因为我说的那句,回京就改立太子,所以要快刀斩乱麻,用自己不在京师做幌子,要对倭郡王下手了吗?
如果皇帝不在京师,而倭郡王死了,那么皇帝就算背负骂名,那也没什么的。
他把江南士绅都给抄了,能反对他的人不多了。
这个时候,处死倭郡王。
顺理成章……
胡濙感到恐惧了,因为倭郡王死了,他胡濙就没用了!
皇帝要做千古一帝,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指手画脚,而他胡濙就是那个指手画脚的老东西。
皇帝的皇位坐稳了,就不需要他了。
其实,所有事都是连锁反应的。
文官为何限制皇权,看看,有绝对皇权的皇帝多吓人,想换掉谁就换掉谁。
就跟武将养寇自重是一个道理。
现在,皇帝最大的敌人是江南士绅,一旦皇帝剪除掉江南士绅,那么皇帝就拥有了绝对皇权,他自己的安危就有足够的保证。
那么,首辅是谁,重要吗?吏部尚书是谁,重要吗?
不重要的。
没人能威胁到皇权了。
皇帝不再害怕皇位不保,也不再害怕自己会忽然暴毙,因为不会的呀,他只会自然死亡。
那么,他胡濙还有用吗?
没用了。
天下有才能的人,比比皆是,为什么一定要用你胡濙呢?已经不需要你来大明的定海神针了。
为什么任何皇帝大权在握后,就会剪除羽翼?开国皇帝会杀死功臣。
就是因为,这些人成为新的绊脚石了。
胡濙大脑疯狂运转,能阻止皇帝的唯一办法,就是破坏皇帝解决掉江南士绅。
江南士绅,成为保住他胡濙权势的最后一张牌。
可是,江南士绅的这个弱点,是不是皇帝故意放出来的呢,就是让他胡濙去抓,然后趁机剪除他胡濙呢?
江南士绅,自始至终都不听他胡濙的话呀。
救,与不救?
就像是一杯毒酒,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胡濙是选择饮下去,还是打翻了呢?
而在扬州府。
宋伟正在举办一场盐商会,他将扬州所有盐商全都召集起来,开办一场盛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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