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有了把柄,才好控制。
人心便是这样一点点,攥在手心儿里的,至于情分,和皇帝谈情分,是不是天真了?
但冯孝听出来了,皇爷并不放心他一个人单独侍奉了。
皇爷的心里,没有原来那般信任他了!
朱祁钰闭上眼睛,还不如宣宗皇帝啊,若宣宗皇帝,驸马就全杀了又如何?
他终究过于仁慈啊。
确实不能整得太过,朕的女儿也要嫁人啊。
为什么驸马活得比公主岁数大呢?肯定是心情不顺,说清河公主、真定公主有仁宗皇帝的遗传病,死得早情有可原。
顺德姐姐身体康健,不也年纪轻轻就去了嘛。
以后朕的女儿嫁出去,是不是也会受驸马的气呢?
是不是该定下一条,公主薨逝,驸马殉葬的规矩呢?
方瑛会不会与朕离心离德呢?
难啊。
为人父母,为子女计深远。
朱祁钰也是人父,这时候他并不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单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
“皇爷,太子来了。”怀恩在门外禀报。
“让他回吧,告诉他,下次再想找大臣迎立他,找几个靠谱的,焦敬不靠谱啊。”
朱祁钰幽幽道:“把这话传到外朝上去。”
这就是他杀焦敬、李铭,囚禁石璟、王谊的原因,脏水往太子身上泼呗,反正他确实有这个心思。
吱嘎!
殿门推开。
“皇爷,于太保求见。”谷有之见皇爷出来,去庭院里溜达,才小心翼翼道。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谷有之脊背发凉,吓得跪在地上。
“谷有之,别耍小心思。”朱祁钰敲打他。
“奴婢知错!”谷有之惊恐道。
“现在还不是窝里斗的时候,你和冯孝竞争,朕不管,但不能因为内斗坏了朕的事,明白吗?”朱祁钰直来直去。
“奴婢知道,奴婢以后绝对不敢了!”
他的小心思被皇帝戳破了。
“冯孝之事,引以为戒。”
朱祁钰转身进了勤政殿,谷有之被冷汗打透了,跪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皇爷比以前难伺候多了,心中惴惴不安。
“冯孝。”
朱祁钰见冯孝站在门口,拍拍他的肩膀:“好自为之吧。”
“奴婢知错!”
冯孝哭个不停:“奴婢打发人,将那女人送去教坊司,奴婢再也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了!”
“呵,政治斗争,和一个女人有什么干系,她被送来送去的,也是个可怜人,若模样可人,你收了便是,有个枕边人,日子也舒服些。”
朱祁钰慢悠悠道:“若你看不上,便放出宫吧,给一份丰厚的嫁妆,找个农人嫁了,让她不再受苦便是。”
“奴婢给她备嫁妆,让她嫁人!”冯孝恶心还来不及,哪里敢收焦敬送来的人。
万一哪天皇爷又记起了焦敬,他还得跟着吃瓜落儿。
“随你吧,这人呐真是命啊。”
“他焦敬何德何能,尚了公主还不消停。”
“在京中过着富贵日子,有权有权,人人都敬着,儿女又高人一等,早晚都能封爵,尚且不知足。”
“非要得到权力,勾连内官……人呐,最怕的就是不知足。”
朱祁钰幽幽道。
冯孝心惊肉跳,心里恨死了焦敬,因为这事,皇爷每每提起,都会敲打他。
“让钦天监快点选个日子,迁坟吧,别耽搁功夫了。”
“奴婢遵旨!”冯孝眼露狠色。
焦敬害惨了咱家,咱家也要有仇报仇。
皇爷心里都没有了的亲戚,让他们生不如死,很难吗?
这时,于谦入殿拜见。
“清醒了?”朱祁钰看着于谦,没让他起来。
如今,十多万大军在手,他朱祁钰并不杵于谦。
“微臣谢陛下拳拳之心。”于谦恭恭敬敬道。
“太保,到底发生了什么?非要请辞啊?”朱祁钰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谷有之不放心。
朱祁钰让他退下,于谦又不是想谋朝篡位,还能杀了朕不成?
王诚回京后,与他密谈,也搞不清楚于谦为什么心态崩了?
“启禀陛下,微臣心累。”
于谦眼角含泪:“微臣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宣府百姓被屠戮的惨状,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瓦剌兵卒在火海里惨叫的模样。”
“微臣这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说着说着,他痛哭流涕。
“苦了太保了。”
朱祁钰递上一块绢帕:“但太保挡住了瓦剌兵,保住了更多的百姓,您功大于过。”
“至于瓦剌兵,杀死他们,理所当然,不必有心理包袱,焚杀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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