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人家怕疼,世子要温柔一点儿,不能打人家呢,更不能用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欺负人家……”
说到这。
她抬眸看向任平生,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所以,世子准备什么时候跟人家双修呢?”
任平生沉默了几秒,从怀里取出那本《阴阳两仪心经》,开口询问:“初月姑娘读过这本书吗?”
看到《阴阳两仪心经》,江初月微微一怔,眸中露出一抹好奇:“这本书,世子从哪里得到的?”
“好友相送。”
任平生回了一句,继续询问:“初月姑娘能为此书添加一些注释吗?”
似乎是知道这本书对自家师姐的意义,江初月难得正经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只言片语,人家读得懂,要是连在一起,只有白云观和龙虎山的弟子才知其中深意,如果世子不介意的话,可以把它交给白云观,让他们批注。”
还得是传统道门的弟子吗?
任平生微微颔首,道了声谢,迈步走向府门。
江初月目送他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想起什么,委屈的撅了撅嘴:“世子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打算什么时候跟人家双修……”
…………
城南。
沐府。
某处庭院里。
一名身穿素服的中年妇人,面容憔悴,眼眶通红,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询问:“柔儿,你有没有办法唤回你叔父的三魂六魄,哪怕只一炷香的时间。
我,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这一家老小,自己去了……如果不是自缢,又是谁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沐柔身披青色道袍,眉目间露出一抹伤感,轻轻的摇了摇头,心怀愧疚,轻声回道:“叔父的三魂六魄已经消散于天地,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中年妇人闻言,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憔悴,声音发颤:“真的没有办法了嘛,你叔父从小把你们姐弟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你,你就忍心这么看着嘛……
叔母知道,你是天师府的传人,是老天师的徒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叔母什么都答应你。”
听见这话,沐柔脑中浮现出叔父的音容相貌,悲伤和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某一瞬间,呼吸都困难起来。
一旁。
一名眼眶通红的少年,搀扶着中年妇人,一脸的愤懑不平:“娘,咱们不求她,求了也没用,在她眼里,爹的命,哪有她修道成仙重要,没有她,咱们一样能找出凶手,为爹报仇!”
沐柔闻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一阵风刮来。
她脸色苍白了几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忍不住捂嘴轻咳起来。
中年妇人见到这一幕,伸手抹了抹眼泪,声音沙哑:“你好好养病……仲儿,咱们走,不打扰你堂姐休息。”
在少年的搀扶下,离开了庭院。
沐柔伸手想要挽留中年妇人,终究因为咳嗽,没能开口。
她和弟弟,自小在叔父家长大,早已将叔父当成父亲。
叔父无缘无故在府中自缢,她心里同样难受,同样想知道叔父自缢的真相。
昨日刚回沐府,就已尝试唤回叔父的魂魄。
但……叔父的魂魄早已消散了大半,仅剩下的一点儿,就算是师父亲至,也只能勉强维持不散,想从魂魄中得知真相,几无可能。
“咳咳咳……”
捂嘴咳嗽了好一会。
沐柔渐渐恢复过来,摊开手掌,就见一滩血迹。
离开天师府这几天,自己的病,越发严重了。
师父说,不修行《阴阳两仪心经》,自己活不过三年,应当是为了宽慰自己,才这么说的。
实际上,只怕连一年也活不到。
本想着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同在乎的人逐一告别,却没想到刚回京师,叔父就不明不白的离自己而去。
“叔父……”
沐柔望着掌心的血迹,态生两靥之愁,眉目间尽是伤感。
“小姐。”
这个时候,一名丫鬟走了进来,轻声道:“府外来了位贵客,自称是镇北王世子,有事想要请教您。”
镇北王世子?
沐柔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丫鬟,眸中露出一抹犹豫之色。
龙虎山地处北境。
对这位北境的太子爷,她自然有所了解。
甚至,师父让她下山回京,用的名头就是给这位镇北王世子送书。
按理说,镇北王世子上门拜访,自己这个小天师,于情于理都不该将其拒之门外。
但是。
她因为舟车劳顿,本就疲惫不堪,回到京师,又突然遭遇亲人离世,实在没心思,也没精力与这位镇北王世子相见。
思索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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