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动,火盆里灼热的红光顿时升腾起两尺有余,带着金星地灰烬起起伏伏,散落周围。
好在这风来得快去的也快,加之杂草已被齐翌清扫一空,倒是没有火灾的风险。
齐翌手上动作顿了顿,而又再次叹息一声,把手里纸钱揉松了,一把丢进盆里,接过老池手中木棍搅动一二,盖上防风罩,轻声说:「您别生气,下次再来时,我一定扶着妈一并过来,给您磕头。」
说着,他蹲下,在墓碑前用锄头挖了条不宽但极深的小沟,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约两指节长,筷子粗细的银色钉子,上边布满密密麻麻的浅黑花纹。
「这枚钛钉,您藏了一辈子,总算没落到歹人手里。」齐翌轻轻将钛钉投入个厚厚地坩埚中,抓起火枪,点燃:「现在它上边的花纹已被部里烙下留存,并反复验证核对,确定无误,这枚钛钉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作用,您也该放心了,把它带走吧。」
老池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不一会儿,小小地钛钉就已彻底融化,齐翌夹起坩埚,将融化的钛汁倒入刚刚挖好的小沟里,又拧开瓶水倒下去,小沟中顿时呲呲响动,紧跟着又化作咕噜噜的沸腾声,一大片白雾升腾而起,盖住了墓碑一角。
待声音停歇,白雾散尽,齐翌仔细把土填回沟里,用力压实,说:「您收好,这次别给任何人了,也小心别被其他人抢走。」
说完他便回到火盆前,透过防风罩上的小孔看看里边的黄纸,又拿木棍伸进去翻翻,过了近一刻钟,确定之前全部烧完,才又是几盆水倒下去,把灰烬彻底扑灭,后提着火盆放到墓边,细细擦拭过墓碑,才转身拿起大炮仗,点燃,用力甩出。
砰!
「爸!」
砰!
「您留下的摊子,已经拾掇好了。」
砰!
「您放心不下的老千会,彻底覆灭!」
砰!
「从今天起,再没人能盗用您的名字招摇撞骗!」
砰!
「我也将继承您的遗志,和志同道合的战友们一道,化作暴雨,涤荡腌臜!」
砰!
「爸!安心去吧,走好!」
六枚炮仗,炸响六次,余音在山峦之间反复回旋,惊起一片又一片的飞鸟。
齐翌收回手,微微回头看向墓碑:「走了,我
下次再来看您。」
三人无言,缓缓下山,蹭干净裤脚和鞋底的黄泥,纷纷上车。
老池终究没忍住,开口问:「老齐,你怎么就把钛钉给毁了?即使部里已经拓印过花纹,钛钉本身也很重要……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又被上边那帮只会拍大腿的怪罪。」
「要怪就怪吧。」齐翌无所谓地说:「钛钉本就是我爸的东西,他只是把花纹烙上去而已,如今花纹他们已经得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
「没事,」姜晓渝打断老池,说:「翌哥跟我爸提过这事,他挺翌哥。」
老池这才长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哎等等,你爸?」
姜晓渝嘴角微扬:「嗯,他们之前见过面了,聊了一阵。」
齐翌垂下眼,避开后视镜里姜晓渝的目光,低下头漫无目的地到处翻找起来,很快从老池那摸出包烟,推出一根塞嘴里,点上,降下车窗,吞云吐雾。
老池见状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接着问:「你不一向不准人在你车上抽烟的吗?咋个自己抽起来了?还有心事?」
齐翌闷闷地嗯一声:「姜书记问了我一个问题。」
老池挑眉,看看齐翌,又回头看看姜晓渝,忽的挤眉弄眼起来:「你们啥时候结婚?」
「池大哥!你瞎说什么呢!」姜晓渝闹了个大红脸,慌忙低下头,余光悄悄看着齐翌,扭捏地说:「我们关系都没确定……」
齐翌:「关于钛钉。」
姜晓渝愣住。
老池也满脸懵逼:「钛钉?」
「他问我,我爸为什么不把东西毁了,而是要把账户密码以花纹的形式再次加密后,烙印在钛钉上,埋进我骨头里,让它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老池张嘴,这啊那啊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翌:「而且……听王支队的意思,钛钉原计划是要打进他身体里的,他会想办法摔一跤,拗断自己胳膊,为植入钛钉创造机会,结果恰好我手也摔断了,于是他在王支队那埋了根假钉子,真的则埋到我手里。」
老池瞠目结舌:「王支队他也……」
齐翌没理他,继续说:「另外,那把火后来查明是娄岛放的,相比曼温妙和伙夫,娄岛才是乌鸦齐一手培植起来的真正心腹,而曼温妙和伙夫则各有想法,并在察觉此事后偷偷把线索给了王支队。
「所以后来王支队去AU三角区,特地创造机会堵住了娄岛,可惜没能抓到活的,最后只能把他击毙,这才有了去年娄岛儿子塞吉来寻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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